三人徑直走過去,都到著他身後了,趙馳縱還未發現,仍舊瞅著裡邊,兩眼發直。
周意然本不欲理他,奈何牽著的奶團子看熱鬨似的,眼珠子都快粘在他身上了。
沒得法,周意然擰了眉,冷聲喚他,“趙馳縱。”
趙馳縱一激靈!
忙扭過身來,見著幾人,眼睛都瞪大了,“你們你們來這般早啊,周,周大哥怎麼也來了”
瞧見周意然,他有些氣弱。
周意然冷眼看著,“不進去堵著做什麼。”
做什麼?
趙馳縱還能是做什麼啊。
他尷尬地打著哈哈,“沒什麼,沒什麼,我能乾什麼,我就看看——”
“哎喲!小梨子,小梨子你也來了!”
慌張得手忙腳亂地,瞧見縮在周意然後頭那一小隻,仿佛見著救星一般,連忙溜過去,“小梨子許久不見,許久不見。”
他熱情得很,傅錦梨卻板著小臉,上下審視他,伸出小胖手,毫不留情地拆穿,“小梨子想的,可是才見過,才見過幾日啊!”
“小粽子糊塗蛋了,糊塗記不清日子了,粽子瓜~”
“”
季楚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一行三人,周意然漠然處之,季楚看破不說破,就連最好騙的那個都不吃這套了。
趙馳縱一下就泄了氣兒,肩膀垂下,“我可不敢進去,我閉著眼睛都知曉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娘今年都不同我一起來了。”
他倒是不在意這些的,隻他爹那處不行。
兒子考倒數,趙漠便是出去吃碗餛飩,店家寒暄時問起家裡孩子學問,他都抬不起頭。
他為著自家這讀不去書的,委實操了不少心,上回在中極殿內,見著小殿下五六個大家教導,一時眼熱,說要讓自家那混小子也來,可回家去叫趙馳縱聽見了這消息,那小子當夜就將自己凍發熱了。
第二日病得暈乎乎還笑得得逞,說是莫要進宮去傳了小殿下。
最後趙漠罵罵咧咧地又給去請大夫。
“小梨子,你也不想進去的對吧,你是第一次見這個,我告訴你,其實不可怕的,一點頭的功夫就過去了,沒多大事兒——”
“——哎呦!”
他滿嘴不著調地瞎傳授些所謂經驗,叫周意然一腳踹在屁股上。
可看著那滿臉冷厲的男人,又半句都不敢吱聲,老老實實跟在幾人身後進去了。
***
“在哪裡!小梨子榜在哪裡!看看狀元哇!”
傅錦梨一進去,跟頭小牛一樣哼哧哼哧地就跑,滿臉興奮,在院內橫衝直撞地。
她人小,彆的孩子看見了也下意識地避開,怕撞著。
一直越過遊廊,見著前頭圍著許多人,她往前跑兩步,又慢吞吞地停下來。
小腦袋瓜一轉,又扭著頭去拉著周意然,“周周哥哥,抱抱,小梨子小孩兒,小孩兒看不見哇!”
周意然依言將人抱起來,往前走去。
他人生得高,漫行之際也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度,祭酒老遠就瞧見,迎了過來。
“小殿下,周大人一起來了,今日可是陛下那處有什麼吩咐?”
除了前段時間告病在家,日日來接孩子外,平日裡周意然可是個大忙人。
又是天子近臣,這忽然造訪,還抱著小殿下,祭酒很難不多想。
周意然頷首客套,“祭酒隨意,今日隻陪小殿下來瞧放榜,您自去忙便是。”
瞧小殿下的?
祭酒嗬嗬笑起來,滿臉紅光,賣了個關子,“小殿下的榜?那可不得了!”
他對著幾人神秘兮兮,惹得趙馳縱都納了悶。
莫不是……同他一般倒數一二了?那確實不得了。
祭酒對小小軟軟一隻的傅錦梨,笑得愈發和善,又寒暄幾句,他才道彆。
“您同小殿下先瞧著,再過一會兒就該放出來了,今日江南金丘那邊的孩子也來看熱鬨了,下官便不多打擾了。”
他一走,趙馳縱便按耐不住了,”小梨子你聽見沒!完蛋了完蛋了,回去可彆給陛下氣昏過去。”
“不若你今日同我一道回家,也免得叫陛下提棍子打你。”
他胡咧咧,周意然都聽不下去。
傅應絕氣不氣昏他不在乎,可他說些喪氣話卻是不中聽。
“今日若你在那榜單尾巴上,我先替趙將軍收拾了你。”
趙馳縱一下就不吭聲了。
陸陸續續地,要麼獨自一人,要麼在父母仆從的陪伴下,稚學院的孩子都來得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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