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散漫得緊,卻不難懷疑,若真叫他去請,怕不是得卸掉彆人幾條胳膊腿兒。
裴風接住木劍的手細細顫抖著,手心已經劃破了血口。
他卻來不及去處理,隻看著不遠處那坐得隨意的男人,心下驚懼起來。
裴風武功絕對算不得差,卻險些連他一招都接不住。
此刻聽見他暗含威脅的話,哪裡還敢藏。
“在下失禮,打擾諸位了。”
他往旁邊一跨,就暴露於人前。
昨日瞧著氣色還好極的少年朗,此刻眼下兩片青黑,麵色也不太好,整個人鬱鬱著。
傅錦梨前頭聽著有人,還小小地緊張起來,現在見是他,一下就笑開了,開始打招呼。
“裴風哥哥,爹爹要,揍你呀~”
被收拾了這無數次,她已經能模模糊糊感覺出傅應絕要動手的前兆。
“你藏著,做什麼呀~”她又問。
這話一問,裴風臉色更難看了,勉強地扯了個笑,“無甚,隻是丟了些東西。”
隻是?
傅應絕笑了,沒人比他知曉這裴風是丟了什麼,可不單單一個無甚就能蓋過去的。
他斂下神色,作關切狀,“這客棧丟東西可不好尋,少俠可需要我們幫著一起找找。”
裴風卻擺手,悶悶道,“多謝,丟就丟了吧,若不是孟叔逮著我訓,我才懶得管呢。”
最後兩句他似是喃喃自語一般,沒叫幾人聽見。
後又閒扯了兩句,就聽見孟叔在外頭大聲喚著裴風。
裴風麵色一緊,趕緊同幾人道彆,苦大仇深地出去了。
留在原地的幾人,傅緊梨歪著頭不明所以,趙馳縱張了嘴想說自己的木劍叫他順手帶走了,可見他腳步匆匆地,也未再多煩。
唯有傅應絕一人,悶笑了一聲,眉梢輕挑。
見著彆人不舒坦,作為罪魁禍首的他,沒由來地心情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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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子,可有發現些什麼。”孟叔急急地問,目光希冀地看著他。
裴風卻緩緩搖了搖頭。
“作孽啊!”孟叔躁得直打轉,“早說走走走,這就幾步路的功夫了,出這樣的事兒!”
嘯雲莊此次是有要務在身,奉老莊主之命為那反賊押送藥材器械。
可這就在淮川大門口呢!
東西就丟了!
裴風覺著是不痛不癢地,若不是孟叔鬨著,他才懶得尋一整夜,將自己搞成這副鬼德行。
他想說那朱妄語亂臣賊子一個,東西到了他手上都不知曉是有沒有命用呢。
但是怕孟叔打,不敢說。
“昨日我遇見李留的人了,不知是發的什麼毛病,將我好一頓追,你說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