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也曉得其中的利害關係,拍拍裴風的肩,將他按坐下,“少主子您跟好就行,聽孟叔的準沒錯。”
沒錯個屁!
裴風都快要氣瘋了!
再送一批來,那他這麼久以來的努力,豈不是白費!
可這話哪裡能對麵前這兩人說,一口氣憋得他難受,重重地甩袖,氣哼哼就回房去了。
進了屋子,將門一關。
裴風就泄氣一般,將肩抵在了門上,耷拉著,有些炸毛之後的無精打采。
他的一雙眼睛,清澈見底,沒有陰霾,連同他這整個人,都有種意氣風發的少年氣。
少年少年,不甘平庸,不墮青雲。
就這麼靜靜待了會兒,他蔫蔫地自語道,“我費這老鼻子勁,走到這步了——”
忽地一下又齜牙咧嘴地罵,“居然給我玩兒釜底抽薪!”
氣哼哼地,幾步走過去坐著將床上的被褥捶了一頓,“天殺的!我容易嗎!”
“我走哪兒都將那破草揣出來晾著,叫百八十個人明目張膽地守著。”
裴風這一路走來,時刻都扯了那破草藥裝在身上,走哪兒擺哪兒,哪兒不顯眼他都不考慮。
還理直氣壯叫人將那幾輛裝東西的車護緊了,嚴實到叫人一眼就能看出貓膩來。
如今倒是好了啊。
總算叫人發現不對勁了,還反手就給偷了。
裴風正高興,預備著敲鑼打鼓打道回府了,孟叔竟打算重新拉一批來。
“不管是誰,信男裴風,求您老人家再來一次。”
他話是引著孟叔他們去查李留,心底卻一點都不覺得是那蠢貨乾的,木疙瘩一個,能想到這損招?
他雙手合十,朝著窗外正對的月亮遙遙一拜。
十分虔誠,腦門兒磕在床框上發出“砰——”一聲巨響。
隨後傳來的就是他捂著腦袋“斯哈斯哈”的叫痛聲。
簡直是諸事不順,裴風氣得都快哭了,像條岸邊的魚使勁一板!
咬著被子捶床,恨極了,“朱妄語,朱妄語,都是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