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尖銳,聽著更像在罵人了。
傅錦梨當即小嘴就一撅,低頭就去提棍子,“揍你,壞蛋罵我!你罵梨子你是呆瓜!”
“咯——”
大公雞見勢不對,立馬背著翅膀,跳著跳著往門外跑。
傅錦梨嘴裡喊著喊著,小腿噠噠噠就跟著追去。
一時之間,原先要預備著折騰傅應絕的胖丫頭,一扭頭就追上了無辜的大公雞。
大公雞淚流滿麵,傅應絕這始作俑者倒是滿意了。
瞧著外頭雞飛蛋打地熱鬨極了,他溫和一笑,反手將門合上。
大公雞跑得屁滾尿流,“咯咯咯——”
受不了了,受不了,本大人要造反!
——
大公雞因著月彎彎跟傅應絕受了些小小的牽連。
直至夜深,才半死不活地趴在傅錦梨懷裡,叫小孩兒一聲一聲地哄。
至於傅應絕,微微一笑,兩袖清風。
那月彎彎呢?
月彎彎已經被關了一天。
王家人嫌狗憎地,遭人口舌太多,以至於院子也偏。
月彎彎沒有自己的小屋,她的住處堆滿雜物,角落裡擺放著一張小床。
被子單薄,卻叫她收拾得溫馨整潔。
月光透過破口的窗縫進來,那窗下縮著個抱膝的小姑娘。
月夜靜悄悄地,王富友昨日氣急,就將她關在了屋子裡。
可這窗戶破成那樣,不過放條小凳子就能翻出去。
可翻出去又能如何呢。
“阿娘……”月彎彎輕輕呢喃著。
“您跟我來,小聲些,有什麼話屋裡說。”
外頭粗啞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惆緒,月彎彎神色一動,悄悄順著窗邊站起來。
眼睛透過破縫去看。
王富友佝僂著身子,在前引路,他後頭跟著個渾身罩得嚴實的人。
月彎彎悄悄地看,目光下移——
她嘴裡忍不住叫出了聲,又趕緊捂住,蹲下身去!
那人腰間懸著……長刀。
寨子裡的人掛著土匪的名,卻都是半吊子,常用些砍柴的斧子,更有甚者要拎著菜刀上。
那樣像模像樣的長刀,有鞘有穗。
她見過……
“誰在哪兒!”
一聲低喝,嚇得月彎彎屏住了呼吸。
說話的是那渾身遮得嚴實的男人,王富友怕引人來,趕緊喚住他。
“沒什麼人,是我兒子的童養媳,不聽話關著了,已經哭一天了,彆管她。”
男人還是疑慮,這時一陣風過,吹起外頭的茅草,王富友嚇得拉著他往屋子裡走。
“快快快些,那丫頭片子怕什麼,可彆叫彆個人發現了。”
男人也怕打草驚蛇,於是跟著他進去。
外頭安靜下來,月彎彎等了許久,才敢站起來探頭去看。
一片靜,沒人了。
可王家屋子裡卻亮起了微弱的燭光。
“是誰……”
月彎彎低聲自語。
王富友行徑太詭異,那男人更是……
心思百轉幾下,她總覺得不安,最後搬出了凳子,小心翼翼地翻了出去。
夜空下嬌小的身影隱沒在暗處,摸索著趴在了亮著光的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