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彎彎被他盯得不自在,咽下嘴裡的一口,忐忑地問,“大伯,大伯還有什麼事嗎?我——我不會吃多的。”
“你吃就吃,我還能不給你不成。”王富友擺擺手,雖是心裡邊兒不太情願,但想著接下來的事,還是大度了些。
那一雙眼尾下吊的渾濁雙目,裡邊兒算計擋都擋不住。
直至月彎彎吃完半個餅,他終於忍不住問了。
“彎彎啊。”王富友搓搓手,“你說阿進跟二當家吵架,可聽清楚是吵些什麼?”
月彎彎啃餅的速度慢下來,眼神閃躲,吞吞吐吐地,像是不願意說。
王富友馬上拉下臉來,一拍桌子!
“啪!”
月彎彎的餅馬上落在地上,像是被他嚇掉了。
觸及他那惡狠狠的老臉,再不敢隱瞞了,“我,我也沒聽多少,好像是二當家不知從哪裡曉得了一個月前官兵剿匪的事兒,就招了阿進哥來問。”
“然後兩人在屋子裡不知說了什麼就開始吵,阿進哥走的時候還罵二當家是掉錢眼裡邊兒去了,不義之財也敢取。”
“還說……還說……”
月彎彎支吾起來。
王富友不耐煩,“還說什麼,趕緊講。”
“還說這大逆不道,違背祖宗之事,他是堅決不會碰百分的。”
官兵剿匪。
不義之財。
大逆不道。
就在一個月前,寨子裡邊兒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內情,不過是淮川那邊來招安,最後不了了之。
而阿進呢,一個死腦筋,是第一個站出來說不同意的。
他倆能因這個事兒吵起來……
王富友目光一閃。
將月彎彎的話串在一起,就大概拚湊出了事情原委。
他當即就譏諷地笑了。
他說是這幾人看著富貴,可有些富人就有個通病,那便是守財奴,視錢如命。
現在看來嘛……這二當家也不能免俗。
“就這些?”
“就就這些,沒有了。”
月彎彎點頭,彎著腰去撿地上的餅。
誰知,
在她話落的瞬間,前一眼看還有些和藹的王富友,一下子就變了臉。
動作迅速的先她一步撿起了地上的餅,將灰拍了拍,揣在自己的懷裡。
罵道,“吃吃吃,天天就曉得吃,怎不將你撐死了算!”
卸磨殺驢。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連張餅都不願意叫人吃了。
他也不再去管月彎彎,而是搖頭晃腦地就往屋外走去。
全然沒看見在他錯身的瞬間,月彎彎麵上的驚恐立馬如潮水般退去,一雙黑眸,靜靜注視著他的背影。
平靜得有些嚇人。
題外:不好意思,我這兩天摟席去了。_:3」∠_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