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馳縱見著不以為然,揚起了聲音,“彆掙紮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除了那小胖丫頭,另外兩人的一言一行無不透露出一個信息——他們挨劫了。
裴風整個人都是淩亂的,腦子裡還是無法將土匪同眼前芝蘭玉樹的男人跟唇紅齒白的小孩兒劃上等號。
嘴巴卻已經快一步的反懟了回去,“嚇唬誰呢你,你三個人包我?”
傅應絕但笑不語,又道,“許久不見,請幾位到我山頭做客。”
做客,說得倒是好聽了。
若不是他話落的瞬間,身後湧出大批凶神惡煞的歹人,不過瞬息就將嘯雲莊一眾圍住,裴風還真就信了他的邪。
六花兒第一個竄上來,抬著斧子就喊,“打打打打劫!”
裴風:……
好了,全是熟人。
這下不用懷疑了。
他盼了許久的土匪,來是來了,就是有些不按套路來。
忽然——
裴風腦光一閃!
他看看團團圍上來的人,又看看自己身後的一車車藥材。
思緒漸漸就有些大霧見底的明晰。
打劫打劫,劫藥材,老熟人,客棧……
有些東西經不起推敲,不過呼吸間,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他腦中慢慢成型。
“你們——”
莫不就是在客棧偷了他東西,又偷了他死對頭,叫兩幫狗咬……不是,人咬人的家夥吧!
裴風剛吐出兩個字,就手忙腳亂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剩下的話全叫他自個兒堵住了。
一雙乾淨的眼睛微微瞪大,瞧著很傻氣。
霎時間就有一種咽了口鹹菜,找不著小粥的不適感。
不僅上趕著叫人劫,還得幫忙打掩護。
能給他憋死。
——
最後一堆人還是被帶了回去。
畢竟是人多勢眾。
就是吧,裴風期盼已久,臨了了卻是不情不願,扭扭捏捏地。
半推半就的叫人帶了去,傅錦梨這糊塗蛋還跑來牽著他的手。
小步子邁得嘿呀嘿呀地,是真要帶上他回家做客。
哪兒有堂堂大當家深一步淺一步地牽著“土財主”上山頭的。
不太像樣子,卻沒人管。
走在路上,裴風不死心地問,“你真是……大當家。”
哪兒有衣裳都穿不好的大當家啊。
傅錦梨重重點頭,聽不出他話裡的質疑,答道,“是我~”
又掰著手指頭數,“爹爹小二,粽子第三哇!”
對自己豎大拇指,“小梨子,大當家,棒棒!”
話落,腦袋上的鐵盔又掉下來遮住半張臉,小胖丫頭立馬就抱著小腦袋晃。
呆得。
裴風一臉難受地閉上了眼。
死不瞑目了。
真的。
——
黑虎寨的人也不客氣,一視同仁,全綁了扔一處。
對外頭也隱瞞消息,隻說是截了個走道的大戶,得了不少好東西。
在這個節骨眼還能這般逍遙,一時之間羨煞旁人。
不過也有眼尖的發現馬主事的山頭竟也跟著一塊兒乾了。
他們腦子立馬就活泛起來。
就說姓馬的那老狐狸不會坐以待斃,沒想到是傍上了黑虎寨。
那老小子心眼自來就比彆人多。
其餘寨子的人見著他倒戈一處,且日子過得還算紅火,不由自主地也心動起來。
傅應絕大張旗鼓地乾,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
要叫彆人聽話,自然要給彆人想要的。
在淮川與朝廷雙重施壓,旁人見他他非但不自亂陣腳,還能我行我素,一乾就是票大的。
長了眼的,自會知道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