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崗地勢險,易守難攻。
他東西給得足,隻要這些土匪不出大錯,能拖上周意然好一陣。
若是當真無用……
那這一堆子人是死是活,就同他沒什麼乾係了。
傅應絕細細擦拭著長劍,不是去乾多麼正經勾當,他卻著一身白衣。
黑發鋪在後,柔順得似綿延的細綢,有幾縷落在白皙的手背,極致的黑同根根支起的的骨骼。
長睫微微耷拉著,漫不經心。
坐在那裡就極其晃眼,生怕彆人發現不了他似的。
“嗯。”
清了清嗓,他提著劍站了起來。
推開門,外頭一列站了十五名黑衣人。
腕間圖騰是是龍之鉤爪,寓意天子爪牙。
傅應絕目不斜視,越過他們,他提在手上的劍,鞘也不知被他扔在了何處。
劍柄處掛著個小金龍,龍尾巴又用黑色穗子墜著打了金蝶結,好不精致。
劍尖卻明目張膽地拖在地上劃拉出細微的火花。
同它主人一樣,有些匪裡匪氣不拘小節的講究。
“跟上。”
傅應絕一聲令下,隱龍衛迅速跟上。
很快,幾人便隱沒在了黑夜裡。
——
裴風這兩天夜間活動得頗多,像是地鼠一樣到處摸索。
可除了跟那堆積如山的物資大眼瞪小眼,彆的毫無他法。
可你猜今晚他發現什麼了。
這土匪頭子帶著堆人要謀財害命去了!
裴風不可自抑地眼前一亮。
好好好,總算叫他找到點小小的馬腳,不從中添些大大的亂他就不姓裴!
少年興衝衝地,連忙飛身追了上去。
這一跟,就跟到了山腳下。
他很小心,武功也不差,隻是跟錯了人。
幾乎是他腳點地的瞬間,前頭人就已然察覺。
隻是傅應絕懶得說,隱龍衛也就不多事,都不分心神去留意他。
夜色仍舊濃重,隻是黑影一閃,樹尖輕晃,卻看不見人。
唯有山坳間燈光恍惚,有著甲衣的士兵舉著火把巡邏。
土匪居山頭,取一個風水跟地勢之便,山腳下如今待著的,隻有朱妄語留下的八百人。
人不少。
傅應絕隻帶了隱龍衛十五之數。
但在他看來綽綽有餘。
“封死山口,朕隻與你們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要這八百人走不出行雲崗,要斷朱妄語在此處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