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梨能跑能跳,能吃能睡,身板雖小,卻是拎著根棍子就能上山打野豬。
她身體不好?
那傅應絕都能大言不慚稱自己是個病西施。
“你一頓吃幾碗飯你不知道嗎。”
這下是真給傅應絕整不會了。
伸手將小胖娃娃抱起來,軟乎乎地還有些墜手。
他好笑,“誰同你說的,哪有你這樣身子不好的。”
一丁點大,渾身使不完的牛勁。
“你身子不好了,那咱家皇位給誰繼承。”
傅錦梨起來跟隻小豬一樣掛在他懷裡,還不忘帶著自己的小被子。
連人帶被都叫她爹給圈起來。
“可是,小光頭,倒地就睡身體好,小梨子爹爹抱抱才睡著。”
她不信,還是很固執。
覺著自己應當是哪裡還有些缺陷的。
傅應絕卻是抓住了重點。
他也不笑了,將胖娃娃埋在自己脖子的臉蛋捏出來。
麵無表情地同她對視。
小孩兒雙眼無辜,傅應絕卻是涼涼一扯唇。
“朕記得——”
“下了死令不許任何人出入。”
傅錦梨眼神一飄,想躲。
可傅應絕捏著她的腮幫子,叫她無處可藏。
“我是,小梨子身體不好了,要陪爹爹的,一生氣就嚇到梨子了~”
“咯咯在不在,逮了燉湯,補身體!”
她揣著小手,張嘴就來。
什麼都說,就是不回答問題。
傅應絕冷笑一聲,“你倒是膽子大。”
瞳孔幽暗,喜怒不明,叫人難以捉摸。
這時候若是在朝堂上,底下那一班子人早就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開始各種揣摩,各種心驚膽戰。
可傅錦梨這呆瓜是渾然不覺,還咧著小嘴傻笑。
“小梨子,是大大膽子,大膽大膽,傅錦梨好大膽子!”
“滾過來,給我滾過來!”
她切換自如,前一刻還是個乖崽,後一刻就齜牙咧嘴學起了她爹。
傅應絕都氣笑了。
逆天。
小孩兒學太快了也不是件好事兒,什麼東西都近乎是照著她爹複刻。
這時傅應絕又不合時宜地想起前段日子周意然有些凝重地同他說,不好,傅錦梨越來越像他了。
傅應絕當場就罵人,說是像他怎麼了,他一個天子,明君,哪裡不好,他生得不像他,那才叫見鬼。
可話雖然這麼說。
傅應絕也是自信得很,覺著自己哪哪都好,但現在小孩兒有樣學樣,他才真開始頭疼起來。
“我何時叫你滾過來。”
可傅錦梨記性好,他乾那些混事都記得清清楚楚地。
“小梨子踹門,救爹爹呀。”
“傅錦梨,過來!爹爹找小梨子,傅錦梨滾過來~”
這舊賬她越翻越委屈,最後乾脆是悶聲悶氣地藏在傅應絕懷裡不說話了。
氣鼓鼓地,頭上呆毛都倔強地翹著。
——
月彎彎歸家後越想越不對勁。
當時屋子裡有她跟大當家,可那和尚說的話,確實明明確確對著她。
龍侍。
是……她?
她懷著不安與好奇,在夜裡悄悄溜到了關押的地方。
可到了門口,月彎彎卻猶豫了。
反反複複給自己做了幾番心理建設,可一直以來的經曆叫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後轉身欲走。
“合而難擋,看來你的果決與狠辣是叫另一人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