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了穩氣息,她道,“是我找的他,但是他知道很多東西。”
小姑娘鎮定下來是半點不含糊,她說,“我們撬開他的嘴巴。”
白墮:……
“我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
姑奶奶,老天爺。
怎麼都到這地步了,遭罪的還是他。
他叫苦連天,傅錦梨已經是“嗨呀”一下,光腳踩在了地上。
兩隻胖爪子直接將地上坐著的白墮的臉掰扯住。
嚴肅道,“張開呀,我要撬了~”
大判官,指哪兒打哪兒。
月彎彎怕她把人就這麼拽壞了,阻止道,“不是這意思,是要他說實話,說很多東西,他說他喝了酒就能知道。”
要他說實話?
傅錦梨略一思索……
懂了。
逼供。
“爹爹知道!不說實話拿劍來呀~”
說乾就乾。
話落她不看兩人什麼反應,提溜起自己拖地的衣服,小腳丫子在地上踩的啪啪作響。
一邊往門邊跑一邊回頭嚇唬白墮,“你完蛋了,我告爹爹!”
白墮麵色有一瞬的慌亂,“你彆——”
話沒說完,可是已經晚了。
那門不過是虛掩著,傅錦梨忙奶聲奶氣放狠話,也不扭頭去看路,眼瞅著就要哐當一聲撞在門上。
門卻在她要碰上的前一刻,從外頭被推開來——
站在門口的男子幾乎擋住了大半的光影,身影綽綽,在夜間帶著涼意。
傅應絕徐徐活動了下腕骨,微微一偏頭,隻隨意掃了眼地上一臉空白的白墮,就伏下身去——
一抬手,精準地接住了自家兩隻眼睛不經用的胖團子。
“回頭。”
傅錦梨跑著跑著覺得自己好像騰空了,腦袋還擰過去盯著白墮呢,腳丫子無意識地又踢兩下。
聽見這懶洋洋的調子,耳尖就是一豎!
一下子就回身來,入眼是她爹那白得反光,分明淩厲的下頜。
“是梨子爹!”
梨子爹險些接不住她的小狗攻勢。
一邊要穩住身形,一邊還要給她攏好衣服。
再伸手往下一探,兩隻腳丫子倒是蹬得歡快,就是拔涼拔涼地。
傅應絕默不作聲地給她往懷裡摟了摟。
嘴上卻不饒人,“梨子爹,梨子爹,你還知道我是你爹。”
差點給他捂死在床上,還偷他衣服穿。
傅錦梨雙手緊緊地摟住他脖頸,哪裡管他罵不罵地,小嘴一張就開始吧啦。
“我找彎彎,被我發現小光頭!”
“爹爹叫他說話,不說實話打他~”
要說上逼供,那確實是傅應絕最最在行。
幾乎是往那兒一坐,再微微一笑,能擊破大多數人的心理防線。
但眼前的白墮顯然不是大多數人。
傅應絕眉骨輕抬,眼悠悠地上移,鎖定在白墮那冷汗淋漓的臉上。
白墮欲哭無淚,張嘴隻會道,不知道和尚我真不知道。
傅應絕哼笑,拍拍懷裡乖巧窩著的胖丫頭,唇一咧,輕聲喚,“給朕端酒來。”
“好好招待客人。”
夜風還是有些颯颯,帶著的寒跟針尖似地往人骨頭縫鑽,可再冷再利也賽不過他薄唇一掀,一句輕飄飄地——
“務必,儘興。”
白墮已經是下意識地身子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