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梨隻看見這小光頭站在原地迷瞪兩下,再抬起臉來時,已經雙頰酡紅,站都站不穩了。
小孩兒扒拉開傅應絕的手,就蹭出去看。
笑嗬嗬地指著,”小光頭又喝醉醉了,喝醉要看見小梨子角角~”
白墮每次醉酒,就會忌憚又語無倫次地開始道什麼龍不龍地。
神神叨叨。
傅錦梨就以為小光頭是個厲害人哇!
都能認出來她是條小龍了,肯定是看見了小梨子的角角!
傅應絕見差不多了,就屏退左右,示意一旁的兩個小丫頭。
“站到他跟前。”
月彎彎沒有遲疑。
倒是丁雅言,第一時間並沒有動,站在原地可見踟躕。
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直覺告訴她,站過去,可能會顛覆自己的認知跟處境。
可不過去......
“殿下。”
丁雅言忽然喚了一聲,她轉向傅錦梨。
傅錦梨回望她,小孩兒歪著腦袋,白淨的小臉上憂慮皆無。
“我在的,小梨子殿下在~”
好像每一次叫她,都能得到回應,不管是什麼,都會回應,隻要她在。
丁雅言那點猶豫與陰霾,不知為何就一掃而空,心裡忽地就堅定起來。
她道,“殿下勇敢,雅言也,勇敢。”
說完,頭也不回地去了,小小一個蘿卜頭,傅應絕愣是從她腳步裡看出了沉重跟決絕來。
兩人走到了白墮麵前,大和尚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他打個酒嗝,搖搖晃晃地,恍惚間見到兩個冒著金光的小團子到了眼皮子底下。
白墮眼睛醉得都直了,大著舌頭,手也不知是指著何處。
“龍......龍侍,百年不見,難得複位.......你你們主子呢.....在何處,何處,我瞅瞅.....”
眼睛眯著,晃悠悠地四處亂看。
可實在醉得不輕,根本看不清楚遠處的東西,隻能勉強看著自己前頭的兩個小姑娘。
月彎彎還拽丁雅言後退了半步,“離遠一些,小心被打到。”
丁雅言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胡話滿嘴的和尚,腦中已經在慢慢盤算他的話。
但是白墮實在是左一句右一句扯得越來越離譜。
“天法難馴,需得......服世,獻祭......獻祭新生。”
“那位....迷霧之下,看不透....看不透實則是夭折像!”
夭折。
本意是要叫這和尚醉了之後解釋兩句,叫兩位難容的小龍侍緩和一下,誰知竟是聽見他口口聲聲夭折相!
而白墮這人口無遮攔,偶爾忌憚叫著的那位.....
是傅錦梨。
看不透,不敢看的,也是傅錦梨。
看不透,實則是夭折相......
傅應絕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
但他沒打斷,隻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白墮越說越起勁,越說越深奧。
“天道如此的,蘊養於世,要報還於世!”
他好像是到了個醉死的臨界點,眼忽地放大,裡頭竟然慢慢布滿劇烈掙紮之後破開的血絲。
那種被扼住喉嚨的感覺又來了,但這次不知為何,他沒有停下。
而是勉強地,無聲一次一次地試,最後.....
隻道出一句艱難的,帶著氣音的,“吾主......心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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