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
傅錦梨傻眼,這會兒也不扭了,結結巴巴地,“夫子夫夫子,是小蔚的夫子呀。”
不是小梨子的。
她已然是逃避了許久,隻當是耍一頓功夫就能躲過,齜著個大牙樂了好長時間。
誰知道啊,朝上那幫老臣鞠躬儘瘁,動作飛快,一找還找著個厲害的。
傅應絕冷哼,也不反駁她。
“你當他逃得過?”
一堆小夥伴,一個沒落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傅錦梨還想掙紮,急忙去拽傅應絕的手,巴巴道,“爹爹,夫子打小孩兒啊,打梨子,可不可以,長大再找哇,長大梨子打夫子。”
不管她再如何抗議,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終究要麵對現實的。
兩人說話的間隙,前去迎人的隊伍也到了。
禁衛開道,護著一輛樸素的馬車緩緩而來。
馬蹄落在青石板路上,響聲清脆,接連而來的是車輪碾壓的轆轆聲。
由遠及近。
一群人的心也被牽引著高高懸起。
車停。
車夫先一步跳了下來,對著傅應絕的方向見禮後才恭敬地打起了車簾。
裡邊,便是那位深居簡出,名頭響亮的山長。
傅錦梨歪著腦袋靠在傅應絕身上,鞋尖在地上蹭動,那雙漂亮的眼睛也跟著落在馬車上。
千呼萬喚始出來。
山長矮著身子出來,一身素衣,低著頭,看不清麵容。
白淨的靴子落在車轍上,又邁至地麵。
右手放於腹前,他先是整理了下儀容,長袍大袖蕩起漣漪。
行雲流水,動作灑然寫意,帶著說不出的淡雅。
身姿清瘦,卻不如柴。
亭亭而立,氣質清潤。
傅應絕眸色越來越深,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
世人皆道山長載德,自然而然臆想成一位胡子花白,仙風道骨的老叟。
可眼前人.......極年輕。
白衣勝雪,烏發如墨,側著頭,瞧不清長相。
身後傳來接連的吸氣聲,想來朝臣也是一樣的意外。
“恭候山長多時。”
帝王的語氣像是例行公事,並不熱情。
對麵的人順著聲音側過頭來——
朝臣目不轉睛地看,想探探這山長究竟何許人也。
卻……
大失所望。
落入眼中的,是一張極其普通的臉。
謫仙般的身姿,長相卻泯然眾人。
他微伏身子,動作從容不迫。
“六壬書院,落安,見過大啟陛下。”
聲線如珠玉落子,清冷潤然。
拋開那張臉不談,這個人極符合詩畫裡勾勒的謫仙。
出塵,遺世,卻不疏離。
還帶著似有似無的親和力,牽引力。
至少對於傅錦梨而言,是這樣。
小孩兒眼珠子都不帶動一下,像是看癡了,有一種忍不住想靠近的衝動。
不過被她狠狠壓下了,縮著自己的包子臉,又往傅應絕身後藏了些。
傅應絕感受到,當她是不樂意,安撫性地拍打兩下。
對麵的落安目光劃過,柔聲問,“這便是小殿下吧。”
叫她了。
小殿下這下沒再藏。
傅應絕的手掌撐在她後背,她猶豫兩下,慢慢地直起身子。
步伐往前頭一跨。
歪著頭,聲音努力嚴肅,還是難掩軟糯
“是的,是永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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