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跟使喚狗子一樣。
落安愣了下,而後換了措辭,“請您穿衣裳。”
“落安你——”
“皇帝不會穿衣裳?”落安眼中閃過疑惑,似是真沒理解傅應絕的意思。
“會!”傅錦梨立馬替她爹回答了,“梨子知道!”
“皇帝,爹爹陛下,陛下會穿衣裳~”
她小手一指,光著腳小鴨子站似地擺了擺,“陛下穿,給梨子穿衣裳哇陛下。”
陛下最後連話都沒機會說,被攆去給傅錦梨穿了衣服。
——
薛福蔚起了個大早趕到學裡,昨日是他的生辰,玩的十分開心,但是沒寫課業。
天還沒亮就從家裡出發了,就等著小落來給他抄抄。
最後小落沒等到,等來了落安。
“夫夫夫夫——”
落安溫溫柔柔地站在他麵前,手裡牽著傅錦梨。
莞爾一笑,好意替他補充,“是夫子。”
“夫子!”薛福蔚一口大喘氣,呆怔得很,“夫子你你你——”
他想起了自己日夜祭拜的那間屋子,瞬間迸發出無限驚喜,“是人是人,成仙人了,不當仙珠了,還得是我蔚蔚子啊!”
眼前風光霽月的落安叫他不由記起了自己這段日子的坎坷,小胖子立馬一番情意翻滾在心間。
百感交集,扯著落安爆出哭嚎來。
“你是不知道,我蔚蔚子,苦啊——”
“爺爺說我瘋球了,整天胡言亂語,非得請個和尚來給我驅邪,我哪裡需要驅邪,和尚來了不得把夫子老命都驅沒了。”
“我怕你在上頭沒錢花,可是想著你一顆舍利子花什麼錢呀,便學著人家給你念經,你瞅瞅——”
“念活了!真叫我念活了!”
他高興得手舞足蹈,卻沒注意到落安臉上的笑越來越扭曲。
臉色難看,但是聲音愈發溫柔,
他輕輕拍著小胖子的頭,撫摸一般,誇他,“好徒兒。”
——
好徒兒今日遭大罪了。
落安溫溫水水地卻將他折騰了個夠嗆,一會兒喚他來端水,一會兒喚他來研墨。
再一會兒凳子坐的不舒服,去給夫子換個新凳子,一會兒外頭的花草瞧著礙眼也叫小胖子撅著屁股去拔。
等他累得滿頭大汗,一股子氣憋在心裡了,落安又笑著給他端杯水,
誇道,“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兒。”
小胖子立馬就蔫兒了,喝著水乾巴巴道,“應該的應該的。”
可是這都不是重頭戲,
等落安又叫幾人將昨日太傅布置的課業拿上來,還找了薛福蔚來身旁問話。
“夫子許久不在學裡,你作為夫子最疼愛的關門弟子。”
這個疼愛跟關門弟子他咬字重,便多了深意。
可是薛福蔚沒聽出來,還很是驕傲地挺直腰板,小肉臉都要仰到天上去了。
“那是!”
落安一笑,又繼續說,“夫子也是最最器重你,你同夫子說說近日學業的進度也算是替為師分憂了。”
學業進度?
薛福蔚挺直的腰板慢慢地彎下了,眼神閃爍,吞吞吐吐,含糊其辭。
“學業,學業……這個學業,自然是學了許多的,但是夫子你知道的,咱們父子倆情比金堅,你不在我心思都用來想你了落不在學業上,當然,便是不用心也學得十分不錯就是了,但始終沒有彆個兒心無旁騖的學得好。”
“這樣吧,這樣,我叫季楚來,季楚學得好啊,也就差我點兒,同夫子彙報彙報沒什麼大問題的!”
薛福蔚自覺找了個好法子,當即轉身就要溜。
卻被落安不緊不慢地拉住,使了渾身的勁去掙都沒掙動。
薛福蔚心頭狠狠一沉,這時,落安又在他耳旁道,
“旁人自然是比不過你的,為師最疼愛的,關門弟子。”
小胖子瞬間心死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