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哪兒有不痛不累的,傅錦梨小胳膊小腿兒還真沒吃過苦。
“你小瞧她。”傅應絕哼笑。
“我是小瞧你跟落安。”周意然老實道。
傅錦梨會哭,但不會不學。
那兩個就不一定了,掉一滴眼淚兩人能將這皇城翻過天去。
傅應絕:……
“……朕也沒說全跟你學,隻是來你這兒偷偷師。”
要真習武,傅應絕不就是個現成的擺著,用不著舍近求遠。
不過是博采眾長,兼收並蓄。
當著彆人麵兒說偷師,傅應絕也不避諱,周意然更沒反應。
周意然低頭看傅錦梨,
胖丫頭正鼓著小胖臉在又無視她你來我往說起話來的兩人之間巡視。
小手小腳,漂亮笨蛋,細皮嫩肉,嬌生慣養。
學點吧,差不多就行了。
周意然收回眼,“嗯”了一聲,又問起了丁雅言。
“那丫頭便隻攻醫毒了?”
“嗯。”傅應絕道,“跟著竹青,隱龍衛那邊有自己的法子。”
他說,“月彎彎過幾日也跟白墮要外出曆練了,這次去得久,沒過幾年怕是不歸。”
周意然頷首,表示知道。
“趙馳縱便不跟趙漠學了,他與永嘉一道跟著朕便是。”
趙漠愚忠,是又愚又忠。
趙馳縱根骨不錯,跟著他爹不算可惜,隻是多少差點意思了。
周意然此時對他這樣操心的模樣已然見怪不怪,隻是嘴上還是要說一句的,“話也多,跟她學的?”
拐著彎罵傅應絕聒噪。
“朕有得學,你也就能看看了。”傅應絕皮笑肉不笑地。
“季楚跟唐衍周大人會安排,朕就不插手了。”
季楚有家學,唐衍也一直是周天當半個兒子似的在教著。
至於那相府的獨苗苗更不用說,內有薛相,外有落安,用不著他操心。
如此,也算是將傅錦梨身旁幾個都安排了清楚。
來有來處,去有去處,無一落下。
“想清楚了?”周意然忽然問他。
問他想清楚了嗎,他的打算,他的安排,他一切一切的動機。
“用不著想。”傅應絕笑,眼中溫柔。
對於傅錦梨的一切,都用不著想。
傅應絕湊近,兩張十分相似的臉挨在一處,那雙總是泛冷的鳳眸此刻星光點點,他學著傅錦梨的樣子歪頭,並輕聲喊,
“小龍崽。”
“嗷~”
無論何時何地,都有著落與回應。
傅應絕過去二十幾年都覺得自己所處荒野,所有的渴望與宣泄都會乘風,決不回頭。
於是,他繼續孑然。
終於——
幼時的呼喊觸壁反彈,在今日回蕩耳畔。
告訴他,不是荒野,是山穀,
因為是山穀,所行所言,所想所盼,都會有回響。
傅應絕皇位坐得突然,彼時先帝已逝,無人看好他,也無人替他安排好一切。
他一人懷揣著所有的期待與倒彩,砥礪前行,寥寥至今。
可他的永嘉不一樣。
他經曆過的,期盼過的,所有所有,傅錦梨都無需再去趟。
傅應絕同周意然說——
“朕幼時無須旁人披荊斬棘,永嘉不同,自有朕為她排除萬難。”
【立意:父親會為孩子開天辟地,不敗於世。】
【正文完】
【農曆七月十九,傅錦梨的生辰。】
題外:正文主線結束,番外準備登場,目前暫定的除了小日常還有兩條小f線(其一是混賬少年傅爹跟意氣風發小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