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警方儘了最大力量去搜尋何皎皎的‘遺體’,但依舊沒有下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另一方麵,警方也全力組織抓捕綁匪。
但是經過各項監控調查,綁匪頭子一行五人已經通過非法手段逃到了國外,抓捕難度比較大,按照以往的案例,能在一年之內抓到人都算好的結果了。
唯一中槍倒地的某個歹徒,由於傷的很重,至今仍在icu昏迷不醒。警方現在督促醫院全力搶救,以期能從歹徒口中得到逃犯的信息。
慘劇已經發生了,曲東黎如今根本不關心綁匪的抓捕問題,就算抓到了人又能怎樣,何皎皎再也回不來了……
連續一周了,他真給整夜的沉浸在這個陰影裡,一步也沒有走出來,似乎也不打算走出來,每天的生活都是暗無天日的……
這次失去她,比任何一次都要真實。
他是真真正正的、徹頭徹尾的失去她了,這輩子,或許下輩子都遇不到了。
可跟她之間發生過的種種細節,卻好像還在昨天,她的臉,她的聲音,她所有的所有,一直清晰的在他腦海裡反反複複徘徊……
失去了她,他發現自己也整個的碎掉了。
提不起興趣做任何事情,完全處於生無可戀的狀態,沒力氣去責備埋怨憎恨任何人,隻是無儘的沉浸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裡,找不到出口。
他夜夜酗酒,猛烈抽煙,生活消沉而頹廢,隻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的神經,讓回憶不要那麼清晰,哪怕出個車禍,永遠失去記憶也好……
在這無儘的痛苦裡,在這半醉半醒的日子裡,他才終於麵對了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那份感情。
原來,他早就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女人,愛的那麼深,卻又那麼痛。
原來,他在當初見她第一麵就早已淪陷。
隻是,這個女人在一開始踩著他的自尊來挑釁他,威脅他,戲弄他,讓他沒法低下高傲的頭顱去接受這樣一個放蕩的她……
為了自己的麵子,為了跟她較勁,為了徹底讓她臣服,他一次次說儘傷害的話,做儘傷害她的事,隻是因為無法麵對自己早就愛上她的事實。
在他看來,一旦承認了,這場遊戲他就輸了,就‘尊嚴掃地’了。
當看到她一步步遠離自己的世界,一步步投入彆人的懷抱,他內心的愛又變成了對她的恨,恨她的冷漠無情放蕩不羈,也恨自己提不起放不下的狼狽樣……
如今,她完全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在這場遊戲裡錯的多麼離譜……
如果一切還能重來……
不,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重來了。
他仰躺在客廳的沙發裡,端起剛開瓶的烈性伏特加,就像喝水那樣仰頭往自己喉嚨裡猛管,哪怕喉嚨刺痛,肺部也像是被灼燒,可他停不下來,隻想著在最快的時間裡醉去。
隻有意識麻被麻醉了,心才不會那麼壓抑,不會想起一段段從前,不會那麼絕望痛苦,不會後悔自責,不會憋悶到無法呼吸……
彆墅的管家和保姆都不敢靠近,隻是麵麵相覷,然後默默的幫著收拾殘局。
沒多久,客廳外麵走進來一個男人,是曲行洲。
這段時間他一直待在趟美國,應付畢業論文的事,昨天才聽到了何皎皎出事的消息,忍不住第一時間坐著私人飛機回到了國內。
從曲向南口中聽到了事發的全程,他同樣是兩天一夜都沒合眼,心情萬般複雜,難受壓抑是有的,畢竟也是發自內心癡迷過的一個女人……
與此同時,他也挺擔心曲東黎的狀態,便悄然來到了這裡。
“小叔,”曲行洲單手插兜,一步步走到沙發邊,看到曲東黎那胡子拉碴,滿臉憔悴的模樣,著實是有些心疼。
曲東黎不過是淡淡的抬了抬眼皮,看到,“走吧,不要來煩我。”
“何皎皎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沒想到這麼突然,又這樣慘烈,”曲行洲有點不能呼吸,悶聲說到,“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一周了,希望你能看開點吧。”
自從車禍重傷痊愈後,曲行洲的心態發生了很大變化,一直沒跟何皎皎聯係過,前段時間得知她又要跟另一個男人結婚,他當時就在美國就低落了好幾天。
“其實說到底,是那個姓高的害了她,如果她不是轉頭又跟那個人結婚,壓根不會被牽連,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出去。”曲東黎現在是一個字都不想聽,他對於誰害死了何皎皎,沒有心情去計較,因為再怎麼計較,也絲毫不能緩解他現在所處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