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平息,李安平這才悠悠站起,凝視前方。
“師侄,下次能不能事先提醒一下,師叔這身子可扛不住這麼折騰啊。”
林龍飛摔得鼻青臉腫,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苦笑道。
李安平臉色蒼白地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前方:
“林師叔,你自己看看,能活著你就偷著樂吧。”
林龍飛轉頭看去,嚇得差點摔倒在地。
隻見曦劍宗那昔日的宗門大廳已經變成了一個十幾米的深坑。
方圓百米成了一片赤地,地皮都不見了。
隻有在李安平他們前方不遠處,堆起了一圈圓形土坡。
那些來曦劍宗打秋風的老家夥們都不知道被埋了幾個。
古磊一邊呸呸呸地吐著嘴裡的泥土,一邊扯著一個被點了穴道的老人的衣服。
那老家夥瞪大了雙眼,顯然有些害怕晚節不保。
賈涵秋似乎受了傷,正癱坐在一邊,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
林龍飛目瞪口呆,陷入了深深的震撼當中。
而李安平,卻是滿眼熾熱。
“這種力量,真是了不起啊!”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前走去。
以他的視力,自然是可以看到在那深坑的最中心,還站著三個毫發無損的人。
其中兩人,正是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的賀天垂和赤諸煉。
這兩人都是鎮詭司的人!
這讓李安平突然對這鎮詭司有了興趣。
“如果是詭怪的力量我倒是可以理解。
不過,他們的身上並沒有靈異氣息,顯然不是詭怪的力量。
是仙人的力量嗎?”
李安平心中想道。
他很想知道,這個世界所謂的仙人,和他認知中的仙人,有什麼不同。
……
“吏主,有人過來了,是那曦劍宗的少年。”
赤諸煉臉色有些蒼白,她朝李安平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微微低頭,小聲說道。
“嗯,我知道了!”
賀天垂自然是知道李安平的所作所為不然也不會放任他走過來。
賀天垂雙手帶著一雙青金色的手套,右手握著一隻乾枯的手。
青金色手套發出金色的光輝,將那隻乾枯的手上散發出來的黑色包裹了起來。
這隻手呈青黑色,表麵皮膚皺起,五指彎曲,其中食指和中指彎曲的程度稍微小一點。
整個手的姿勢看上去就像是某個人準備敲門一樣。
本就皮膚雪白的梁曲臉色越發雪白,幾乎和死人一樣,他滿臉後怕地看著這隻手,滿眼的心有餘悸:
“這就是曦劍宗山底鎮壓的詭怪?一隻詭手?
就這麼一隻手,就差點要了咱們的命?
我們以後真的可以鎮壓全部詭怪,讓天下回歸太平嗎?”
梁曲迷茫了!
“彆廢話了,我有你這個時間想這些,還不如多喝兩壺酒痛快痛快!”
赤諸煉一臉嫌棄地掃了他一眼。
“好了,彆鬥嘴了,任務雖然驚險,但好在完成了,咱們走吧。”
賀天垂將那乾枯的手裝進一個赤金色的盒子裡,而後將盒子縫隙封住,對他們說道。
“吏主,這個殘破的仙寶怎麼辦?帶回去嗎?”
赤諸煉指了指地上一把黑乎乎好像被當做燒火棍用過一段時間的長劍。
“算了,就留給那小子吧,這也算是人家的鎮宗之寶。”
賀天垂搖了搖頭。
投資一個天才,怎麼都不會虧。
他能感覺到,李安平這個曦劍宗的少年,和彆的江湖人不一樣,他身上有種正氣。
更何況,這仙寶已經被詭手的靈異力量侵蝕,早就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效用,也就材料可能珍稀點。
他們鎮詭司這些年鎮壓詭怪無數,什麼寶貝沒有?
沒必要為了一件廢品仙寶跟一個可能會被拉攏成同僚的天才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