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人清冷,跟人相處時習慣保持距離,從不覺得自己和任何女性,有超過安全範圍的肢體接觸,更不可能在婚約期間出軌。
更何況……
蘇時酒現在工作的地方是帝水會所,職業是陪酒。
他平日裡要招待客人,當然不能挑挑揀揀,因此確實避不開女性,而他在會所的工作時間不算長,滿打滿算,他不也就接觸了一二三……呃,八九個……最多十五六個?
但蘇時酒從未跟她們私下有過任何聯係。
他完全搞不懂顧殊鈞這口莫須有的鍋,是怎麼扣到他頭上的。
蘇時酒乾脆直言道:“顧殊鈞,如果我是異性戀,就不會跟你結婚。”
顧殊鈞一頓:“是嗎?”
他說話的音調略微有些奇怪,“你不是異性戀,那我親你的時候,你的身體怎麼沒有半點反應?”
說話間,顧殊鈞伸手,指腹抵在蘇時酒的恥骨上。
蘇時酒:“???”
……啊?
蘇時酒麵露茫然,遲鈍地反應兩秒,終於想明白了。
——顧殊鈞覺得他在接吻時沒有半點反應,所以懷疑蘇時酒其實更喜歡女性?
……這究竟是什麼奇怪的邏輯?
蘇時酒隻是對那方麵沒什麼想法罷了。
不過仔細想來,他確實很少會有反應。
這大約和曾經高三時發生過的那件事有關?
蘇時酒眼睫低垂,思考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訴顧殊鈞,但他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顧殊鈞抵在他的耳廓說:“其實,你根本就不喜歡男人吧,蘇時酒。你隻是有想達成的目的,所以才會這麼……忍辱負重?”
他低笑一聲,“真看不出來啊,蘇時酒。”
說罷,顧殊鈞笑容一收,他麵無表情,語氣冰冷地說,“忍著想吐的欲望乖乖跟我接吻,一定很辛苦吧?”
蘇時酒:“……”
蘇時酒有些頭疼。
他當初,確實因為有目的,才最終答應和顧殊鈞結婚。
——蘇時酒在大學時,就提過和蘇家斷絕關係的事。
但親緣關係的斷絕,並不是簡簡單單口頭上說一聲就能斷掉的——父母子女的關係,完全受國家法律保護。
而蘇家向來在意風評。
他們絕不允許蘇時酒跟蘇家斷絕關係,鬨出這種天大的笑話去。
本來蘇時酒都要放棄,決定乾脆離開江城,躲得遠遠的,卻沒想到顧殊鈞正好找上門來。
無法,蘇時酒隻能利用這次聯姻,逼迫對方同意簽下了斷絕關係的合約,屆時,雖然法律上依然無法斷絕,但江城的圈內人都會知道這件事,蘇嶽林和段紅,也就沒臉繼續找蘇時酒了……
但這件事,顧殊鈞當初明明也是知道的。
怎麼今天又拿出來說?
……唉。
一切隻能用發病來解釋了。
不過說起來,顧殊鈞發病和不發病時,差彆還挺大。
正常時,給蘇時酒的感覺還算沉穩,而不正常時……嘖。
麵對病人,要有足夠的耐心。
蘇時酒歎了口氣:“我承認,我當初是利用了你,想達成和蘇家斷絕關係的目的,但我的確是同性戀,我不喜歡女人。”
緘默片刻。
“……我不信。”
顧殊鈞眼眸低垂,緩慢吐出一句驚天駭俗的話來,“除非,你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