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借口帶他離場,傻子都知道不對勁。
“有人要對付我們。”克雷頓吐出結論。“不要問我他們是誰,至少我們前後兩排都是他們的人,羅莎也是他們之一。”
喬沒有刨根問底他是如何得出的結論,上過戰場的士兵都相信運氣和直覺。
克雷頓當了十多年兵還能四肢健全,在這兩方麵都是絕對的佼佼者。
“這麼大陣勢,伱得罪了誰?”
克雷頓眉毛往下一壓:“應該是我來問這個問題,你肯定還有事情瞞著我,不如自己再仔細想想。”
他當時以上廁所的借口離開座位,然後去通風口那裡采集了一下觀眾席那裡的氣息,結果發現隻有前麵幾排的有和紗巾上相同的香水味道,其中就包括他們所在的那一排。
便宜的香水當然會在平民中比較流行,但恰好用同種香水的人都坐在一起就有問題了。
結合舞娘羅莎特意給了喬兩張前排的票,並且有意無意地將紗巾拋過來製造巧合,而不是第一時間動手,他推測對方並不想鬨出大動靜,並且出於某種理由更優先打算控製他們,在達成某種目的後再用外界看不出疑點的方式處理掉他們。
喬雖然給他帶來了超凡世界的線索,但麻煩也在後麵如影隨形。
經過提醒,喬顯然是想到了是誰要對付他,他的臉上有凝重,還有尷尬。
“是的,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所以他們是誰?”
“聖杯會,一個神神叨叨的組織,我想會對付我的隻有他們了。但我沒想到他們會跨國到多恩來。”
還有民間組織克雷頓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你是怎麼惹上他們的?”
“我在陶頓偷了他們的東西”
克雷頓扶住額頭,他知道對方在部隊時就有偷竊癖,但沒想到至今沒有改掉。
等等,偷了東西?
克雷頓察覺到不對:“你給我的那枚戒指不會就是從他們那裡偷來的吧?要是這樣,明天我把東西給你,你爭取能和他們的話事人和談。有需要錢的地方可以找我要。”
他認為既然對方還沒有動手,說明也有顧忌,一切還有回轉的餘地。
然而提起主教戒璽,喬反而更為難了:“這的確是其中一件”
“其中?”克雷頓差點說不出話來:“你到底偷了多少東西?!”
他打定主意,要是情況太嚴重,他就什麼都不管了。
“隻有兩件,但沒法還回去,因為有一件被我砸壞了。”喬站直了身子,越說越坦然:
“聖杯會不是好人的組織,他們利用信徒的虔誠犯罪。我就是為了懲罰他們才偷走那些東西的,所以絕不會和他們和解。這關乎我的尊嚴和正義。”
克雷頓吃驚地看著他。
這聽起來是一個男子漢的決定,他也隻有尊重喬。
“當然,你來選擇。不過你才回國,聖杯會就能布下陷阱來抓你,這好像太快了一點,你肯定劇場裡的那些人不是以前在本地惹上的仇家嗎?”
這個問題讓喬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好吧,這麼說吧,我其實已經回國兩個月了,但是之前因為錢花光了,不好意思在你麵前出現。現在我又該走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下一切都說得通了。
但是喬根本不知道聖杯會是怎樣的對手。
克雷頓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也不知道對方的手段,不過能在薩沙市這麼大一個城市裡找到喬,聖杯會的人至少很擅長尋人。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麼辦?找治安官解決他們?”
“恐怕不行,治安官沒有證據,他們的權力也不夠直接把這些外國人送回陶頓或關進大牢。”喬拍了拍褲子,走到巷子口,外麵的燈光照亮了他的前半截。
“我最近會躲一陣,然後想辦法離開這個城市。今晚真是糟透了,還把你卷進來了。抱歉了,中尉,下次請你吃飯。”
克雷頓目送他走遠。
“日安,貝略先生,您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女助手夏綠蒂是個年輕姑娘,她剛從賽恩大學曆史係畢業就來這裡任職了。這家店的經營很仰仗她的知識和口才。
這位年輕姑娘正坐在櫃台後麵對著小鏡子給自己補妝,時不時好奇地瞥一眼克雷頓。
“我在考慮要不要給一個很討厭的人寄信,低下頭尋求她的幫助。”克雷頓用一塊海綿擦拭著展櫃上的灰,然後心不在焉地聽著夏綠蒂寬慰自己。
聖杯會一定會試圖找他。
準確的來說,他們會找所有接觸過喬的人。
克雷頓思考了半個晚上又有了新的結論。
昨晚他覺得聖杯會可能是有某種特殊的尋人技巧,所以才能準確地找到喬,利用他的愛好吸引他到斷翅天使,
但還有一種更糟糕的情況。
喬·瑪尼從出國開始就一直被跟蹤,但是到了薩沙市他們才決定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