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怕是不好睡吧。
他突然有一種預感,不聽話的恐怕都會被寧真給休了,想到那畫麵就有些樂。
葉寂嗬笑一聲,殿內更加安靜了。
李卞行內心卻是稍微活躍起來,是不是陛下也覺得寧真的做法有一些過分?寧玉婉是他李卞行的妻,李家倒黴了,她也不該跑掉。
他當時毫不猶豫將匕首紮進父親的心臟,不就是覺得兩家是一家,隻要他這樣做了,寧真為了寧玉婉也得將這件事隱瞞著。隻要有這件事做把柄,他這個做丈夫的能不好好對待寧玉婉嗎?
他沒有想到寧真是想鬨大,更沒想到的是寧玉婉也同意將事情鬨出來,寧願冒著被人指指點點的風險,也要讓李家聲名狼藉。
從前怎麼不知道寧玉婉是個如此硬心腸呢?虧他待她還百般溫柔。
“準了。”葉寂說。
下方那人太真誠,哪怕沒抬頭看他,可他就是感覺到對方在等他答應。
躬著腰太久也是累,還是早點把這事解決了吧。
葉寂麵色沉了沉,默默吸一口氣,又不知不覺被影響了,很多時候他根本控製不住。好在對方隻是來處理家事,要是對國家大事有影響,他真的得想辦法避免了。
葉寂深深看了眼下方的人,希望這人乖一點,不要生迫害北夏的心思。
其他的他就忍了吧。
北夏的安穩是他的底線。
“謝陛下。”阿蒖抬起頭,就對上葉寂複雜的眼神,裡麵的忌憚和警惕她沒當回事。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心生防備再正常不過。
實際上對她如此態度,他本身已經受到了很大影響。時間一長他會明白,她沒有迫害北夏之心,他也不用再糾結這些事情。
寧玉婉跟著拜謝。
在阿蒖鼓勵的眼神下,她將袖兜裡麵準備好的和離書拿出,走過去兩步放在李卞行的身旁,小聲說了一句“今後你我再無乾係”,而後快步回到阿蒖身旁。
太仆寺卿假扮山匪迫害兒媳一事,連累整個李家,隻有李卞行掉了腦袋。即便查明李俊長扮山匪不是為謀反或是搶劫過路人,影響也相當不好,李家三代的前途與名聲徹底毀了。受不住京城裡的風風雨雨,李家人很快搬離京城。
有阿蒖護著,寧玉婉沒受外麵的各種議論的影響,近來都在寧王府靜養。
阿蒖為寧玉婉布置的院子,全都是委托者記憶記得以及安排人打聽過的喜好,對方十分喜歡。
李卞行一事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還是大,最近鬱鬱寡歡的。
察覺寧玉婉時常皺著眉頭發呆,阿蒖認為不能那麼下去了,成天想東想西的容易生病,於是她果斷給寧玉婉安排了任務。
人一忙起來,就沒時間想東想西了,這個她有經驗。
寧玉婉有些蒙,什麼,要她出門去盤查北夏所有的鋪子?她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