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錚看著沈寧鳶激動模樣,眸光微顫,緩緩道:
“錢鐸,再給夫人講講李建功的事。”
錢鐸臉色一僵。
“將軍,真的要講他的事麼?這不太好”
“講。”
將軍發令,錢鐸隻得遵從。
“李建功是我昔日手下一位校尉,原本戰功赫赫,隻可惜他一時利益熏心,受了胡人蠱惑,出賣了大陳,幾次害前鋒部隊損傷慘重。”
沈寧鳶咽了口口水。
錢鐸一臉沉重地說:“後被將軍發現,將軍將他鞭一百,扒了衣服曝曬在校場以警示所有官兵。”
蕭平錚在旁道:“我原想將他曝曬三日,再淩遲而死,沒想到他第二天都沒熬過,便宜了他。”
趙順昌在旁欲言又止。
沈寧鳶想象著那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一邊咬著牙一邊道:
“將軍做的好,賣國求榮,背叛兄弟的人,無需容忍。”
她雖然自己做不出那樣子的事情,不代表她就反對,曆來背叛國家的人,就不應該對ta有任何容忍。
原本想嚇一嚇她的蕭平錚:“”
算她反應靈敏。
對於在邊境待了甚至超過六年的將領們來說,他們的確有著說不儘的故事,每一個故事都由血淚組成,沈寧鳶心中頗受震動,最後表情都凝重了起來。
還是趙順昌注意到了,道:“好了好了,你們儘說些打仗殺人的事,嚇壞夫人了。”
錢鐸連忙道歉:“是我不對,夫人,你彆往心裡去。”
“怎麼會?將軍們浴血奮戰,抗擊外敵,保家衛國,這種充滿英雄氣概的往事怎麼會嚇到我呢,我隻是震撼於諸位將士們奮勇無畏的表現,我以茶代酒,敬將軍們。”
眾人拿起杯子。
“謝夫人!”
這場午後小宴半個時辰後才散,沈寧鳶吃得很飽,懷疑自己晚飯都吃不下了。
蕭平錚與其餘三人一同回了北院,兩位將領散去,屋內隻餘蕭,趙二人,趙順昌忽然道:
“大人為何突然向夫人說起邊關往事?”
蕭平錚沒有意外他的敏銳。
“你記得她初進府時我們的懷疑麼?”
“懷疑夫人是皇帝安插進來的密探?”
蕭平錚點頭。
“大人是懷疑她今日提問並非無意為之,而是有心打探?”
“或有可能。”
“那,大人的意思是?”
蕭平錚聲音擲地有聲:“她欲打探,我就讓她探。”
“從今日起,我重新回書房睡。”
趙順昌暗暗觀察著自家大人,從前蕭平錚說起密探一事,言語間難掩謹慎凝重,但今日,不知為何,他從他的語氣起窺探到了一絲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