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說的是他們剛才抓鬆鼠的那棵樹,那棵樹上下有洞,肯定沒辦法藏乾果。
李寶玉聞言,笑道:不是那棵,我剛才往這邊走,看有個樹洞,往裡頭一摸,還真有貨。
張援民聽了李寶玉的話,搖頭道:你也不怕那裡頭有灰狗子,再把你手指頭咬掉了。
不能啊!李寶玉道:剛才小花擱旁邊過,我給它抱到洞口,它歪腦袋,那裡頭就沒東西唄。
趙軍笑道:你還挺聰明。
說話的時候,樹窟窿裡已有黑煙冒出,趙軍等人上下觀瞧,不見此樹有彆處冒煙,可見就這一個窟窿。
這就好辦了,解臣手持抄網嚴陣以待,等不多時,隻見黑煙滾滾,越來越厚,一隻小鬆鼠倉皇而出,一頭紮進網裡。
解臣把網口一轉,往地上一撂,李寶玉從兜裡掏出勞保手套,在右手上戴了一兩,再
手伸入網中將小鬆鼠抓出。
又一隻鬆鼠被生擒,由李寶玉護送回去,關進籠中。這時候,已經過了八點半了。
按理說,鬆鼠一般是清晨出來覓食,九點以後才回窩休息。可槍聲一響、狗幫一衝,哪還有鬆鼠再外麵溜達了?
眼看著狗幫陸陸續續回來,張援民問趙軍道:兄弟,咱是不是該收了?
不回去!趙軍把手一擺,往前一指道:咱們接著抓。
還抓?張援民驚訝地問:灰狗子都進窩了,還咋抓呀?
這時候,李寶玉雙手提著大籠子,費勁吧啦地跑回來還,等他把籠子放在地上的時候,趙軍、張援民、解臣全都來看。
籠子落地的一瞬間,兩隻小鬆鼠上躥下跳,試圖能逃出牢籠。
可當狗幫圍過來的以後,特彆是黑虎張嘴往籠子上咬的時候,兩隻小鬆鼠瞬間在籠子中間縮成一團,毛茸茸的大尾巴裹住身體,瑟瑟發抖。
一會兒咱幾個散開!趙軍把三人叫到一起,和他們說道:順這麵山坡往西邊去,挨個樹瞅一眼,看見哪個樹根子有洞,或是那個樹窟窿不高的,就抱狗聞聞。狗要叫,咱就拿鬆明子熏。
對!李寶玉聞言,接茬道:狗要不叫,咱就掏掏,看有沒有榛子。
李寶玉說完,見張援民、解臣一臉怪異地看著他,解臣皺眉道:李哥,昨天如海不整回去一麵袋子呢麼?你還掏它乾啥呀?
李寶玉便指著那裝小鬆鼠的籠子說:這抓回去,不都得喂麼?
張援民也問:那咱撿點鬆塔不行麼?
這年頭,鬆子沒有二十年後那麼貴,鬆塔落在地上,都少有人撿。
李寶玉道:那不還得往出摳麼?
說著,李寶玉又一指那籠子,道:咱把它們都抓回去了,它們屯那糧食也沒用了。
這時,趙軍在旁邊一抬鞭子,衝前方一指,道:趕緊的,咱今天挺忙呢。抓完這道崗子,咱們還得找地方下捉腳去呢。
這條山崗,從東向西,上坡、下坡將近五裡地,趙軍等四人帶著狗幫,一路掃蕩過去,看見樹洞就摳。有鬆鼠的抓鬆鼠,沒鬆鼠的掏鼠糧。
彆說,這鬆鼠一進洞,遇到煙熏、網罩,幾乎全都跑不了。
隻有那麼一隻運氣好的小鬆鼠,趁著解臣手一抖,從網口鑽出來了,本以為能逃得一劫,可卻被狗幫窮追不舍。
當它上到樹杈上後,被趙軍一槍送走,早知如此,這隻鬆鼠肯定不跑。
四人將整條山崗南北二坡大概溜了一遍,籠子裡已關了十七隻小鬆鼠,嘰嘰喳喳、蹦蹦跳跳的,還真不消停。
眼看著一上午過去了,四人在臨近溝塘子的地方坐下休息。
從將近七點開始忙活,一直到現在都快一點了,四個人挺累了,但不感覺有多餓,這應該是糖包子的功勞。
趙軍叫解臣拿出乾糧,四人分吃了兩個饅頭,剩下兩個饅頭和八個大餅子,被趙軍分給了狗幫。
這一上午,狗幫消耗不小。但秋天的時候,必須讓獵狗活動開,儲備更多的體力。
等吃飽喝足了,李寶玉抬著裝小鬆鼠的大鐵籠子,解臣、張援民各背一個麻袋。
鬆鼠抓了不少,鬆鼠窩自然也沒少掏,一個麻袋裡滿滿的全是榛子。而另一個,將近一麻袋的榛子,隻有最上麵是三隻死去的鬆鼠。
趙軍也沒閒著,他肩挎四把槍,一邊扛著兩張抄網,一手拿著彎把子鋸和三角帶鞭子。
四人帶著狗幫,順著溝塘子往山場外走去,隻要走到儘頭就是運柴道。沿道走就是他們開來的車,走平道肯定比翻
山省勁多了。
天天坐車出來、進去的,這些狗也都熟了,眼看車就停在前麵,它們紛紛跑過去,坐在車左右,等著上車回家或奔赴下一處戰場。
四人到車前,趙軍先行上了後車箱,在上麵一樣一樣地往上接東西。
先是李寶玉遞上來的大鐵籠子,趙軍接過靠裡安置。然後李寶玉也上車箱,和趙軍一人接過一麻袋。
等把麻袋遞在趙軍手中以後,解臣準備把車位的擋欄打開,好讓獵狗們躥上去。
待將狗幫都裝上車後,張援民問趙軍道:兄弟,咱往哪兒去?
趙軍往左右瞅瞅,指著西麵道:這邊,上母豬林!
走!聽趙軍發話,張援民抬手朝前一指,他和解臣雙雙上了車,張援民指路,解臣開車直奔母豬林。
後車箱裡,李寶玉摸著腳前大黃的耳朵,對趙軍道:哥哥,我可聽人說,到了母豬林,不是遇見老母豬,就是碰見大孤個子。這要碰見大孤個子豬,不得傷狗啊?
趙軍聞言,環顧橫七豎八趴在車箱裡的獵狗,然後對李寶玉說:這陣子能下貨,全仗咱們狗幫大。九條狗,一起出去,圍啥都圈住。但還是見硬仗,見得少。除了小熊、大黃,剩下那些狗,哪個也不叫硬。今天要遇著大孤個子了,咱正好見見硬仗,鍛煉鍛煉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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