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吸了一口煙,張援民對邢三道“大叔,你趕緊給這東西歸楞回去吧,不能是抓你的呀。”
說到這裡,張援民又補充道“再說了,那要有人抓你,我兄弟不得來告訴你嗎?”
“這倒是……”邢三越聽越感覺在理,老頭子抽了口煙,看著自己裝了兩個大包袱的東西,不禁心生感慨。自從趙軍供自己吃喝用度,自己家當越來越多,跑路都不方便了。
哪樣都舍不得扔,而且外頭房後還吊著一大堆好吃的呢!
“張爺們兒。”邢三看向張援民,問道“你找我是有事兒啊?”
“啊。”張援民呼出口煙,才答道“你老昨天不說嘛?你手頭兒沒有獨子了,我尋思歘空錘幾個,不能等用的時候現掂對呀。”
張援民的意思是把鉛豆子融了,然後灌幾個獨頭彈。畢竟要是打熊瞎子的話,沒有獨頭彈肯定不行。
“唉呀!”邢三聞言卻是哢吧兩下眼睛,道“我手裡裝砂子的也沒幾個了。”
邢三口中的砂子,就是鉛豆子,一個子彈殼裡灌九個鉛豆。
邢三話音剛落,忽聽外麵傳來兩聲汽車鳴笛,緊接著就聽解臣喊道“邢叔,邢叔!”
“哎呀!”邢三眼睛一亮,道“正好這小子來了!”
說著,邢三起身就要去給解臣開門。
“哎!哎!”這時張援民急忙攔住邢三,然後回手一指炕上。
“哎呦我的媽呀!”邢三回頭一看,急忙就躥上了炕,老頭子將掛在房角的熊膽摘下,隨手打開櫃子,把熊膽放了進去。
“邢叔啊?擱屋呢嗎?”解臣又在外麵問了一句,這窩棚不隔音,他能聽著裡頭有動靜。但他也知道這老頭兒脾氣不好,沒敢擅自往裡闖。
“哎……來啦!”邢三從炕上下來,快步到門口給解臣開門。
“邢叔,呀……”解臣剛跟邢三打聲招呼,就看見張援民也在窩棚裡。
解臣一愣,卻是想不明白倆人在屋裡頭,為啥給自己開門還得等半天呢?
“來啦,兄弟?”張援民笑著招呼解臣一聲,解臣應了一聲,然後看著炕上大包小裹的,轉頭問邢三道“邢叔,你這收拾啥呢?”
“啊……沒啥。”邢三笑著把大包往裡一推,招呼解臣坐下。
他說沒啥,解臣也沒法再問了,隻能打開從山下帶來的九分兜子,從中取出一罐茶葉放在炕桌上。
“邢叔。”解臣道“我軍哥昨天下山,給你捎盒茶葉,你沒事兒沏著喝。”
“唉呀!咋又給我買東西了?”邢三抄起茶葉罐,看了一眼對張援民說“我還沒喝過這個呢?”
“你喝吧,大叔。”張援民笑道“味兒挺好呢。”
說著,張援民看向解臣的三角兜子,問道“剩這兩罐,是解大哥一罐,我一罐唄?”
“不是,不是。”解臣聞言連忙攔道“大哥,你那罐,讓我嫂子給你拿家去了。這裡頭有我大哥一罐,你倆一起喝。完了那罐呢,是如海給他師父買的。”
“嗬嗬……”雖說沒有自己的,但張援民也不在意,隻笑道“還師父呢?”
解臣本想托付邢三看著張援民,可張援民就在旁邊,他就沒辦法說了。所以,解臣隻能起身告辭,想著去找解忠,把茶葉給他的同時,再托付自己大哥好生看管張援民。
當解臣走到窩棚的時候,照常問邢三道“大叔,你酒還有多少了?”
“酒有!”邢三指著牆角兩個大桶,道“那個二十斤的還沒動呢。”
“那行!”解臣點了點頭又問“我軍哥說啦,你要缺啥,你就告訴我完了我下回來給你捎著。”
邢三就等他這句話呢,解臣話音剛落,邢三就道“下回來前兒,給我拿倆鉛餅子唄。”
“嗯?啊……”解臣一聽就明白了,這老頭是缺彈藥了,當即應道“行,那玩意都好整,我軍哥擱家灌好了,完了就給你送來。”
沒有現成的鉛豆或鉛橛子,都是買淘弄鉛餅子,然後自己拿回家灌。
可灌鉛豆子和灌獨子的鉛橛子是不一樣的,邢三聞言忙道“唉呀,不用他灌呐,你把鉛餅子給我捎來,我整個大蘿卜我……嗯?”
邢三正說著,忽然被張援民在暗中懟了一下。這老頭兒太實在了,差點把實話說出來了。
“啊,不是。”邢三反應過來,連忙改口道“我自己擱這屋熬點苞米麵,完了我自己就灌了。”
“哎呦!”此時解臣倒是沒糾結灌鉛彈的事,而是想起了趙軍的叮囑,忙對邢三說“邢叔,我軍哥讓我告訴你,那個大皮窩子,你先不能去了。”
“嗯?”邢三眼睛一瞪,問道“真有人抓我呀?”
“什麼?”解臣一愣,就聽邢三道“那我收拾東西走吧,彆連累你們吃瓜落啊。”
“你說啥呢,邢叔?”解臣都懵了。
該說不說的,張援民挺穩當,他過去拽住邢三,然後問解臣道“你軍哥為啥不讓大叔上那山了。”
解臣把趙軍的原話簡單一學,邢三一顆心落地的同時,恍然大悟道“我說剛才那麼些人呼呼啦啦往上去呢?”
“叔啊!”解臣皺眉道“你早晨還上那兒去啦?”
“啊!”邢三道“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啊。”
“唉呦!”解臣忙道“那可不行再去了,我軍哥都說了,那玩意得在這邊轉悠幾天。”
“嗯呐,我不去了!”在這件事上,邢三沒強。現在日子越來越好,他才不能以身犯險呢。
而在這時,隻聽外麵有人喊道“來人呐!來人呐!出事兒啦!”
我最近身體養的可以了,最近多更一點。上個月月末身體真是不好,有兩天迷糊還卡跟頭,找了個大夫抓了點中藥,吃了幾天感覺還真不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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