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那母狗子丟了。”趙有財招呼趙軍道“趕緊起來,跟我出去找去。”
“哎呦我天!”趙軍從被窩裡起來,穿上衣褲下地穿鞋,跟著趙有財出屋。
果然窗戶底下那個狗窩前已不見了花妞妞,隻有一根鏈子扔在地上。
“這缺德的!”趙軍嘟囔了一句,跟著趙有財就往外跑。
冬天的五點多鐘,天還黑著呢,爺倆各持一個手電,分頭在屯子裡尋找。
“妞妞!”
“妞妞!”
“趙軍!”
這可不是花妞妞回應的趙軍,是馬玲。
趙軍找到馬玲家附近來了,早起換大豆腐回來的馬玲聽見趙軍的聲音,從院裡出來堵他。
“玲兒!”趙軍拿著手電,小跑著迎過去,問道“大早晨,你出來乾啥來啦?”
馬玲歪頭打量下趙軍,問道“妞妞是誰呀?”
“啊!”趙軍一怔,隨即苦笑道“我擱永利新買回來個小母狗子,叫妞妞。”
“啊……”馬玲一聽,連忙道“丟啦?那你等我把豆腐放回去,我跟你找去。”
“你快擱家吧。”早晨五六點鐘,是冬天一天中最冷的時候,趙軍沒舍得讓馬玲出來遭罪,在把馬玲攆回去後,他自己繼續尋找花妞妞。
在屯部外,趙軍與趙有財彙合,不用問就知道對方沒找到,趙軍衝趙有財揮手,道“爸,走,咱先回去,我有招。”
趙有財也不多問,跟著趙軍回家,就見趙軍到狗窩前叫出了青龍。
趙軍蹲下,把青龍脖子上鏈子解開,然後輕輕地撫摸著青龍脖子、後背,指著窗戶根底下的狗窩,對青龍道“青龍,你領我找那小母狗子去。”
青龍聞言,把頭往下一抽,脫離趙軍懷抱後,幾縱躥到那空了的狗窩前,繞了半圈後直往院外跑去。
趙軍、趙有財連忙跟上,倆人跟著青龍一路走去,不大一會兒就來在一戶人家院外。
“汪!汪!”院子裡傳出聲聲狗叫,隔壁是大鵝亂糟糟的叫聲,趙有財看得眉頭一皺,問趙軍道“對嗎?”
這不是彆人家,正是張援民家。
此時都快六點了,天仍然黑著,張援民家外屋地已亮起了燈。
趙軍從帳子門進遠,手電往前一晃,隻見東牆下狗窩前隻剩一條狗了。
“爸,你看!”趙軍往那邊一指,對趙有財說“我張大哥買倆狗,就剩一個了。”
說完,趙軍轉手電去找青龍,隻見青龍正在張家倉房前低頭嗅著。
趙軍過去,青龍閃在一旁,趙軍開門把手電往裡一打,就見一隻黑狗正騎在花妞妞身上。
當門開的一瞬間,兩隻乾壞事的狗齊齊一怔,驚恐地望向趙軍。
“乾哈呐!”趙有財怒喝一聲,過去一把揪住那黑狗後脖子。
發懵的黑狗回過神來,轉頭要咬趙有財,被趙有財一個大嘴巴呼在狗臉上。
“嗷!嗷!”花妞妞躥著向趙有財叫了兩聲,下一秒這小母狗看到從趙軍身旁探進頭來的青龍,花妞妞眼睛瞬間直了。
張援民不在家,留下楊玉鳳自己帶著小鈴鐺過日子。王美蘭照顧她們娘倆,有啥吃的都不少給她們。
這不,昨天蒸完粘豆包,王美蘭給楊玉鳳拿了一麵口袋。
楊玉鳳到家後,把大部分粘豆包都擱倉房櫃子裡鎖好,留出來十個放在了屋裡。
今早起來,楊玉鳳把那粘豆包放在菜板上,用菜刀背按扁,然後再下到鍋裡用油煎。
這樣吃,跟油炸糕差不多,女人、孩子都喜歡吃。
但頭幾年,以張家的條件,不可能這麼使油。所以在吃的時候,娘倆還念叨著趙軍的好呢。
至於剛才外麵狗叫了兩聲,楊玉鳳並未在意。如果是生人的話,狗會一直叫。像叫兩聲這樣的,要麼是熟人,要麼是有人路過。
這一大早晨,楊玉鳳沒尋思誰會來這麼早,隻以為是路過的。
忽然,外屋地的門被人在外麵拍響了,楊玉鳳慌忙撂下筷子,緊接著就聽有人在門口道“嫂子,乾哈呐?”
“兄弟!”楊玉鳳一邊往外走,一邊應道“我跟鈴鐺吃飯呢,你進屋來!”
“我不進去了,嫂子。”趙軍道“我尋思告訴你一聲,你家那狗鏈子開了,黑燈瞎火的,我對付拴上了。等天亮了,你自己好好給它拴上哈。”
“哎,好嘞,兄弟!”楊玉鳳道“那你慢點哈!”
“趙叔!”突然,小鈴鐺聲音從屋裡響起,小姑娘撂下碗筷追了出來。
“唉呦!你出來乾啥呀?”趙軍一看小鈴鐺出來,忙轉身把小鈴鐺往回推,並道“外頭冷,趕緊進屋!”
“叔!”小鈴鐺看著趙軍,懇切地說“我連著三天都夢見我爸掉壕溝裡。”
“掉壕溝裡?”趙軍眉頭一皺,就見小鈴鐺點頭說“就咱屯東頭楊樹林前頭那大壕溝。”
趙軍聞言,忍不住把目光投向隔壁院裡的棚子,那磨盤就是從那壕溝裡請出來的,難不成這青龍到家真不消停。
想到此處,趙軍並沒聲張,在辭彆了楊玉鳳、小鈴鐺後,他從張家出來帶著青龍往西走。
趙有財早已帶著花妞妞到家了,於是趙軍帶著青龍一路來到了馬家。
讓青龍在門口等自己,趙軍敲門進屋後,他得到了馬家人的熱烈歡迎。
兩家過完禮,連親家都定下來了,就差改口叫爸、叫媽,王翠花、馬大富看趙軍那真就是看自己女婿了。
在寒暄了幾句後,趙軍向馬玲詢問起青龍、白虎的事,但馬玲說沒事,那磨隻要不閒著就不用往出送。
至於小鈴鐺的夢,馬玲卻很嚴肅跟趙軍說“是不是張大哥擱山上遇著啥事兒了?”
一聽這話,趙軍哢吧下眼睛,瞬間陷入了沉思。
恢複每章四千字,晚上六點多鐘,七點左右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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