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山一聽有這好事,當即一口答應下來,兩口子一起向趙軍道謝。
又往那楞場裡安排了兩個人,趙軍感覺又給張援民套上了一層保險,但當著劉漢山媳婦的麵,趙軍沒提讓劉漢山看著張援民的事,而是起身告辭離去。
劉漢山親自送趙軍出門,在往院外走時,二人同時開口。
“劉叔。”
“趙軍呐!”
“嗯?”趙軍一怔,隨即問道“咋的了,劉叔?”
劉漢山抿了下嘴,道“我前天跟如海他媽說那話,都讓如海知道了。”
“啊?”趙軍愣了一秒,緊忙搖頭道“劉叔,我們誰也沒說是你說的。”
說完這句,趙軍又補充道“你是好心好意,我們還能給你賣了嗎?”
劉漢山聞言苦笑,道“今天早晨我上小賣店打酒,看著如海跟你爸他們上班,那孩子瞅見我,沒跟我打招呼,完了還瞪我一眼。”
“劉叔啊!”趙軍連忙打包票道“我們真誰也沒跟他說是你說的呀。”
這個保證,趙軍敢下。因為像李如海那麼嘴鬆的沒有幾個,大夥都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
“那我知道了。”劉漢山苦笑道“這屯子有啥事兒也瞞不過他。”
說完,劉漢山看向趙軍道“以後這孩子不得記恨我啊?”
“不能,劉叔。”趙軍道“他要敢跟你倆這個、那個的,你告訴我。完了我告訴我李叔,讓我李叔大嘴巴子抽他。”
“對!”被李如海坑過不止一次的顧洋,在旁邊溜縫道“告訴他爸,讓他爸揍他。”
比起顧洋的天真,劉漢山似乎還有些不放心,這時趙軍卻對他道“劉叔,我尋思有個事求你呢。”
“嗯?”劉漢山頓時來了精神,彆說趙軍今天幫他找了掙錢的活,就算趙軍不幫他,劉漢山也願意幫趙軍。
“你跟你叔還客氣啥?”劉漢山大包大攬道“你說完了,用叔乾啥?”
“那個吧……劉叔、顧洋!”趙軍將顧洋也卷進來,然後說道“你們到那楞場以後啊,幫我看著點兒張援民。”
“張援民?”一聽趙軍讓自己看著張援民,劉漢山有些詫異地問道“他手腳不老實?”
“沒有!”見劉漢山誤會了,趙軍忙解釋說“我這張大哥哪都好,就是好捅咕黑瞎子。”
趙軍此言一出,當聽到結尾那“黑瞎子”仨字時,顧洋心裡沒有由來的一突,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而此時,趙軍繼續說道“我們都囑咐他好幾遍了,但是總感覺不托底,這劉叔你去了,你幫我看著點兒他。”
“哎!”聽明白了事情原委,劉漢山笑道“那妥嘞,趙軍,那我知道了。”
“那行,劉叔,我先回去了哈。”趙軍說著,已走到了帳子外,和劉漢山告辭後,解下了拴在帳子上的毛驢。
離了劉家,趙軍與顧洋同行一段路程。在這過程中,趙軍也托顧洋看著張援民。
……
第二天,也就是1987年的12月4號。
趙軍早早就起來,端著狗食出去喂狗。趙有財今天不跟他去,趙軍就準備帶狗圍豹。
遠東豹的戰鬥力尚在猞猁之上,但遠東豹擅長的是長途奔襲,不會猞猁縱樹反撲那一招。
而它的長途奔襲,一旦被狗圍住,未必能翻起什麼風浪。
趙軍今天決定把花龍、黃龍也帶著,加上大前天圍猞猁那六條狗,趙軍給它們都喂了半飽。
六點半時,劉漢山趕著爬犁帶著顧洋來了。
趙軍、王美蘭拿出三麵口袋的粘豆包,托二人帶上山,一口袋給邢三,一口袋給張援民,最後那一口袋給解忠。
然後,趙軍跟著爬犁到張家。
在對楊玉鳳、小鈴鐺說出自己的想法後,趙軍得到了那娘倆的一致擁護,楊玉鳳從家出來到倉房去給顧洋去油鋸刀板、鏈條時,小鈴鐺跟在趙軍後麵,小聲道“叔,我昨天又夢見我爸掉壕溝了。”
“這一天呐!”趙軍揉了揉小鈴鐺的小腦袋瓜,說道“不用掂心他,這回叔又托付倆人。”
“嗯!”小鈴鐺像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在把劉漢山、顧洋送走後,趙軍到解家新宅看了小熊。
喂到今天,這老母狗已經不咋護崽子了,看到趙軍來了,小熊很是興奮,撲在趙軍懷裡不住地嗚咽。
它是獵狗,而且是好獵狗,好獵狗就是要上山。
但小熊剛生完孩子,最近身體大部分營養又隨著母乳給了小狗,趙軍怕它恢複不好,所以不敢帶它去獵豹子。
在安撫了小熊以後,趙軍、解臣一起回家。二人倒是不著急,要等天完全亮了才出發。
八點鐘,趙軍、李寶玉、解臣帶著青龍、黑龍、白龍、黃龍、花龍、二黑、小花、青老虎,八條狗上了車。
然後由解臣開車,趙軍、李寶玉擠副駕駛,三人八狗乘車出屯入山場,直奔二鍋盔後的77楞場。
而在將近九點鐘時,一架馬爬犁駛進了小43楞場。
昨天邢三上山重新下的套子,明天才去溜,所以今天他在楞場休息。
眼看生人趕著爬犁進來,邢三忙將劉漢山喝住。
劉漢山、顧洋一看是個老頭兒,倆人不敢怠慢。因為在來之前,趙軍告訴過他們,到了那楞場就算跟解忠那個當把頭的乾仗,也不能跟老頭兒發生衝突。
在問清此人就是邢三後,顧洋忙將一個麵口袋拽下爬犁,說是趙軍給邢三拿的粘豆包,然後還主動留下,幫著邢三把麵口袋掛在窩棚後。
顧洋在這兒拍馬屁,劉漢山則趕著爬犁直奔把頭窩棚。
而此時,張援民正在把頭窩棚裡愁眉不展,當看到劉漢山進來時,張援民一愣。
都是一個屯子的,他哪能不認識劉漢山?
當劉漢山跟解忠說,他和一個叫顧洋的,受趙軍差遣來楞場幫忙時,還不等解忠說話,張援民直接從炕頭彈起,笑道“顧洋來投,破熊之事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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