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嫂子。”趙軍笑著攔了楊玉鳳一下,道:“等我大哥好了,咱再跟他算賬。”
趙軍此話一出,張援民眼睛瞬間睜開了。楊玉鳳白了張援民一眼,然後衝趙軍重重一點頭。
“嫂子,你擱這兒有啥事了,你就找他們大夫。”趙軍交代楊玉鳳說:“實在不行,你就上三樓找那個裴院長。”
“嗯,兄弟,嫂子知道了。”楊玉鳳點頭應下。
趙軍繼續叮囑道:“嫂子,吃飯他們有食堂,你在這兒照顧我大哥,你也得注意身體。”
趙軍話音落下,他身旁的解忠從兜裡掏出二百塊錢。
他原來兜裡有二百,但那些錢跟趙有財借的八百湊上一起,一起給張援民交在醫院了。這二百是解忠早晨管趙軍借的,此時他把錢遞到楊玉鳳麵前,道:“弟妹,這錢你拿著,這陣子吃喝啥的。”
解忠怕楊玉鳳不肯收,於是補充道:“還有我兄弟住院費,怕再不夠。”
“那行,大哥。”聽他這麼說,楊玉鳳就沒推辭,從解忠手裡接過錢,說:“我先拿著,等我回去還你。”
“弟妹呀,錢都好說。”解忠苦著臉道:“大哥對不住你跟我兄弟了。”
說完這句,解忠臉色更苦,繼續道:“我更對不起鈴鐺。”
“大哥呀,不怪你。”楊玉鳳是個通情達理的,她狠狠瞪向張援民,道:“這死玩意逞能賽臉的,誰能管住他呀。”
聽楊玉鳳的話,顧洋想笑,但被趙軍瞪了一眼,瞬間憋了回去。
“兄弟。”這時,楊玉鳳對趙軍說:“不是嫂子攆你們哈,你們要回去,你們現在就走吧。早走早到家,要不太黑了,開車也不方便。”
“行。”趙軍也不整虛的,當即點頭道:“嫂子,那我們走了。”
跟楊玉鳳說完,趙軍又到張援民麵前,彎下腰對張援民說:“大哥那我回去了,完了等你出院時候,我再來接你。”
“嗯。”張援民微微一點頭,看著趙軍,他心裡有好多話想跟趙軍說。
要走了,解忠等人紛紛上前和張援民告彆。
等從醫院出來,還是解臣開車,趙軍、解忠擠副駕駛,劉漢山、顧洋坐後車箱,但他們沒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接楊宏。
田國忠那邊脫離危險了,楊宏就得回楞場,眼瞅著到結賬日子了,楊宏還得開出錢來還趙二咚呢。
正好趙軍這有車,楊宏就蹭車回走。
在往楊宏家走的途中,車廂裡也沒外人,解臣數落解忠道:“大哥呀,不是當弟弟的說你,你咋看的我張哥呀?人家我軍哥咋托付的你呀?”
說破無毒,有些話還是說開的好,解臣當著趙軍這麼說,實則是給解忠一個台階。
“唉呀,小弟。”果然,趙軍攔解臣道:“不能那麼跟大哥說話。”
“兄弟呀。”解忠道:“說我就說我吧,誰讓我犯錯誤了呢。”
聽解忠此言,趙軍嘴角一扯,問起前因後果。
事到如今,解忠也不替張援民隱瞞了,把這老小子到楞場後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
張援民水淹、冰凍黑瞎倉的事,趙軍早有猜測,此時從解忠口中得到了證實,但讓趙軍驚訝地不是張援民的妙計,而是邢三怎麼也背叛組織了。
這不是說解忠就不可靠,而是邢三那老頭很難打交道,並且不是個容易被人說服的主。
“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解忠替自己,也是替邢三辯解道:“也不知道為啥援民那老小子一說啥,我們是真信呐。”
“不是?”趙軍納悶道:“後邊那倆人才去幾天呐?咋也跟他一溜胡同呢?”
解忠反應過來,趙軍說的是劉漢山和顧洋後,他眼神怪異地看著趙軍。
“咋的了?”趙軍問道。
“兄弟,你可彆說了。”解忠笑了,他手往後一指,道:“他倆還不趕我跟老邢叔呢。”
“嗯?”趙軍一愣,就聽解忠繼續說道:“他倆跟張援民見麵沒一會兒,倆人就投降了。”
趙軍:“……”
“昨天擱楊宏家住,晚上睡不著,我們仨嘮嗑,我才知道。”解忠道:“張援民腦瓜厲害,那嘴也是真厲害呀。”
將近晚上八點時,汽車才駛入永安屯。
兩個多小時的路,解臣開了將近六個小時。
沒辦法,雪大,汽車幾次捂在雪裡,還得趙軍他們下車去推。
進屯子經過顧洋家時,汽車停下,顧洋下車。
“顧洋啊。”解忠放下車窗,對顧洋說:“明天早晨八點哈,我們來接你。”
張援民的事暫且告一段落,大家都得正常生活,解忠得回楞場主持大局呢。
而劉漢山、顧洋都是楞場員工,正好明天一道上山。
“解哥。”顧洋苦著臉道:“我不去了。”
“咋的了?”趙軍聞言,接過話茬道:“你該去,去你的唄,那事兒也不賴你。”
趙軍也明白,張援民自己要作死,誰也攔不住,不能怪解忠他們。
“不是,軍哥。”顧洋看向趙軍時,眉毛成囧字形,道:“我好像是嚇著了,這兩天做夢都是黑瞎子,我得回家讓我媽給我叫叫。”
趙軍:“……”
張援民的事,趙軍沒和解忠生氣,起初也沒怪劉漢山和顧洋。但此時他忍不住了,指著顧洋喝道:“你特麼慫成這b樣,你咋尋思跟他去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