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蘭往西屋瞅了一眼,沒說她們都被趙威鵬的呼嚕聲震跑了,隻道“啊,孫姐他們回去燒炕,要不晚上不冷嗎?”
“啊……”趙有財很隨意地道“她們晚上都過來吃嗎?”
“來。”王美蘭道“那肯定得來呀。”
“來就行。”趙有財忽然一笑,道“那啥……蘭,你一會兒緊完這熊瞎子掌,你不用管,等我回來我做。”
“那可好,那……”王美蘭忽然感覺到不對,忙問趙有財說“你乾啥去?”
“我跟兄弟出去溜達、溜達。”趙有財手往西屋一指,正好趙威鵬走到門口,隻聽趙老板說“嫂子,咱家這炕睡著太舒服了,這家夥都給我睡苶了。”
“那就跟你大哥出去轉轉。”王美蘭聞言一笑,道“完了穿暖和的哈,彆凍著。”
“哎。”趙威鵬答應一聲,便和趙有財出了家門。
二人誰也沒背槍,王美蘭也沒多想。
可趙有財、趙威鵬從趙家出來,直接上了吉普車,然後先奔屯部找趙國峰借了兩棵半自動步槍,要了兩包共五十發子彈。
二人從屯部出來上車,趙威鵬啟車從屯西而出,然後猛踩油門直奔二丫山。
與此同時,永安林場周春明的辦公室中,電話鈴聲響起。
“哎!”周春明接起電話,就聽那邊傳來了楚安民的聲音“老周啊,你們跟那個趙胖子談咋樣了?”
昨天趙威鵬掛了電話以後,楚安民再打過來的時候,屋裡人都下樓了,一直沒有人接。
等過了半個小時,楚安民又打電話詢問,周春明就告訴楚局長,已經和趙威鵬約好了,今天到林場來商量汽運、貨運的事。
上午楚安民挺忙,也沒來得及問,這時候沒事了便又將電話打了過來。
“楚局呀。”周春明臉色愁苦地道“那個……咋說呢?”
“嗯?”電話那頭的楚安民一怔,問道“咋的了?啥咋說呀?”
“今天趙老板沒來……”周春明剛一開口,就被楚安民打斷,道“沒來?他咋沒來呢?”
“趙老板托人給我捎話了。”周春明忙道“說運輸的事兒定下來了,但這麼大事兒,沒見著他,我心裡也不托底呀。”
“定下來了?還托人捎的話?”楚安民無比疑惑地問道“他乾哈去啦?他不是上趙軍家吃飯去了嗎?”
“是。”周春明說“就是上趙軍家吃飯才麻煩呢?”
“咋的?”楚安民反問“吃完他家飯不讓走啊?”
“不是,咋說呢,楚局。”周春明苦著臉,解釋道“趙軍家吃的好。”
“吃的好?”楚安民問“昨天不說吃油餅、熊掌嗎?那還能天天吃啊?咱農村平常頂天不就高粱米飯、大豆腐嗎?”
“他家可不是啊。”周春明道“他家天天七八個菜都少的,完了還調著樣兒做。”
“他家乾啥呀?”楚安民也被周春明的話嚇了一跳,然後就聽周春明說“反正就是夥食好。”
“那也沒事兒。”楚安民想了想,說“趙胖子他特麼有錢,一天胡吃海塞的,啥他沒吃過呀?你不用掂心,沒準明天就回來了。”
“好像夠嗆啊,楚局。”周春明給楚安民潑了盆涼水,道“他家氣氛混和兒,人多還熱鬨,誰去了都樂意擱他家待。”
說到此處,周春明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整不好啊,趙老板十天半拉月都不帶回來的。”
周春明說這話是有依據的,就他老伴去了趙軍家,還待了整整一禮拜呢。要不是自己讓兒子去接,周春明估計自己老伴和兒媳婦現在都夠嗆能回家。
“熱鬨能熱鬨哪兒去?”楚安民還是不信,卻聽周春明說“我看那趙老板挺好打獵,沒準兒得天天跟趙軍上山。”
“他純是閒出屁來了。”楚安民沒好氣地說“說什麼打五個豬、八個豬的,還打那踢蹬人的熊,那是不是都趙軍打的?完了他吹牛逼。”
“不是吧?”周春明道“趙老板說他打槍可厲害了。”
“厲害個j8毛!”楚安民少有的在下屬麵前爆了粗口,然後道“他特麼以前是我們連隊炊事員,回回拉練、打靶,他都第末兒。”
周春明“……”
此時,楚安民繼續吐槽道“他一開始進連隊,啥啥跟不上,連隊就安排他養豬去了。養特麼三年豬,才改的炊事員。”
周春明“……”
就在楚安民跟周春明吐槽趙威鵬時,二丫山東南27林班,趙軍貓著腰在林間穿行。
他和解臣今天出來,到這二丫山下了捉腳,而在下山時趙軍看到對麵崗子上站了四隻麅子。
想起王美蘭的叮囑,趙軍舉槍就打,眼瞅撂倒一隻麅子,他和解臣就穿溝塘子上了對麵崗。
到對麵崗,趙軍留解臣給麅子開膛,他則背槍去攆另外三隻麅子。
正常來說,一幫麅子少了一隻,其它麅子會在前頭等著同伴過來彙合,這樣就給了獵人機會。
而趙軍正往前摸索時,就聽有人喊道“那是不是趙大小子?”
這人一說話,趙軍前頭雪地中躥起三隻麅子。
麅子號稱雪上飛,還不等趙軍打槍,它們就沒影了。
趙軍眉頭一皺,看向坡下。
坡下是一破衣爛的老頭,他雙手各拎一喂得羅。
剛才說完話,這老頭也看到坡上躥起麅子,知道自己壞了趙軍的好事,便愧疚地道“爺們兒,對不起了啊。”
“哎呦,範大爺,沒事兒。”人家老頭兒也不是故意的,趙軍便笑著收起槍,問道“你上這兒乾啥來啦?”
“這不嘛……”範貴田道“範場長他有個親戚呐,包的27大班,完了介紹我給他們燒窩棚來了。”
說著,範貴田放下左手拎的喂得羅,回身往後一直,道“小子,我剛才打水,看那邊崗子過一幫野豬,得特麼有二十來頭。這看著你了,我尋思告訴你一聲,沒成想還給你麅子驚走了。”
“沒事兒,大爺。”趙軍笑著問道“那幫豬奔那兒去了?”
“哪兒也沒去。”範貴田說“我瞅就擱那小棹樹崗上放食呢。”
說到此處,範貴田頓了頓,道“我模模糊糊地沒瞅太清楚,那這幫豬裡頭有個大家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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