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過河,水麵是過不去的,隻有禦劍而行,正一籌莫展時,背後傳來清脆嬌聲,“大哥哥,你在這裡啊!”
蒲牢驚喜回頭,來人正是納蘭雪蕊,和她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三人,其中兩人就是剛分開不久的紅衫少婦和那名青衣女子,而另一人則是白胡子老者。納蘭雪蕊一一介紹,她指著老者道:“這是我的爺爺,也是納蘭家主。”
雙方寒喧一番,納蘭雪蕊道:“你們是不是要渡河?”
“正是,不知……”他話沒說完,納蘭雪蕊就轉頭道,“爺爺帶他們一起走吧!”
紅衫少婦也開口,“這兩位道友在之前幫過我,望家主成全。”
“好吧,我帶著他們二位,嬈琴你們三人還是一組。”
“多謝!”蒲牢對著老者深深一躬。
老者手中打出一個法訣,背後的一柄玉鈞劍嗖的飛在半空,隻見他口中念念有詞,劍體不斷變大,等有三尺來寬,雙指向下一揮,巨劍徐徐降落,最後懸停在離地麵五尺高位置。三人上了劍身,趙秋露坐在最後麵,她緊緊摟住蒲牢的後腰。二人感覺還沒坐穩,就已到了河對岸。從劍上跳下,老者收了飛劍,蒲牢一再稱謝。納蘭雪蕊跑了過來,熱情提出邀請,“大哥哥,跟我們一起走吧!”
“雪兒休要胡鬨,這二位道友一定有要事去辦,豈可糾纏不清。”老者厲聲道。
蒲牢聽出弦外之意,對方顯然並不想帶著他們二人。“納蘭雪蕊多謝你一番好意,隻是在下二人真有急事,就不勞煩各位,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看著遠去的蒲牢二人,納蘭雪蕊忽然在後麵大聲叫道:“大哥哥,下次一定要來我家玩。”
河的這邊又是另一番景色,四周一片霧氣茫茫,不時能聽到妖獸嘶吼咆哮之聲,看來這裡危險的不止是人類,還要防備遭到各類荒獸的襲擊。蒲牢二人小心翼翼,這是一條山道,兩側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並且異常狹窄,他們隻能一前一後走著,路麵遍布黑綠青苔,讓山道變得滑膩難行。約一柱香工夫,總算是穿過狹窄山道。又行進兩裡多遠,不遠處出現一片竹林,正當二人想進去時,前方驟然傳出了一陣腳步聲。他們急忙找了一塊岩石躲在後麵,下一刻,從竹林中走出一高一矮的兩位修士。其中一人身穿灰色布衣,長著一張醜陋無比的大方臉。另一人個頭不到三尺,長須垂於地麵,戴著一頂寬邊平頂高帽,看起來比他的身體還長。這二人朝著蒲牢來時的山道方向走去,等他們走遠。“二郎,聽剛才這兩人交談,好像竹林中還有他們的人,我們要不要接著往前走?”
“我總感覺仙兒就在這裡,還是去看看吧!”
竹林中霧氣更盛,走了半個多時辰,前方出現了岔路,一條是直路,另一條彎彎繞繞看不真切,“我們走哪條?”趙秋露停下腳步問。
“先走直路!”
接著朝前走去,行不多時,一陣喧鬨之聲從前方山穀中傳出,聽這聲音好像人數不在少數。“秋兒你在這裡等著,我過去看看!”
“不,我跟你一起去。”
“好吧!”蒲牢無奈答應,他手中掐訣,隨時準備叫出亦樂鬼。而趙秋露也是手握一張符籙,想讓符文道爺大顯身手。山穀的入口前有一條兩丈多寬的小河,二人一躍而過,又走了十幾丈遠,山穀間隱隱有笑聲傳出,蒲牢放輕腳步,小心靠近,趙秋露緊緊跟在他身後,幸好這裡雜草叢生,便於隱藏。隻見不遠處穀中一棵樹下坐著七名長相各異的異族修士,看樣子不像是鵲山南州人士。隻聽其中一人道:“我被困在這該死的秘境中已有二十年,唉!不知何時才能回到我的故鄉。”
“賴皮頭,當年你是從西伽大陸的黑魔嶺進入這裡的,就算這次能出去,也不是你原來的出口,按理說兩年之期已到,為何無人再進到這秘境來。”
“也許其他人不像我們這樣蠢,以為會得到好寶貝,沒料想卻是一場空。”另一人道。
蒲牢二人對看一眼,都覺得這次來得有些魯莽,沒做一番調查就過來。那位叫賴皮頭的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每次進來的人也算不少,為何隻剩下我們這些人?另外的人都去了哪裡?難道全死了不成!”
“笨蛋,你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我十幾年前就想到了。”
一看竹仙蝶不在此處,蒲牢帶著趙秋露退出山穀。在原路返回時,驚人的事情發生了,那條直路早已消失不見。二人立即分開尋找,可是找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這時他們才想起剛才幾人所說的話。“二郎,難道我們也被困在這裡了?”趙秋露好像並不驚慌,臉上還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看來我們要找那些人聊聊了。”
這次二人也不再躲躲藏藏,直接就進到山穀中。異族修士看到他們如同見到親人,上來就七嘴八舌問個不停。其中一位麵貌和藹,皮膚呈藍色的紅發中年道:“你們快給我住嘴,這樣誰都問不出問題來,還是我來吧!”他上下打量蒲牢二人,接著才問,“你們是在樹洞中迷失還是直路?”
“直路。”蒲牢回答。
“看來二位是從萬方秘境進來的。”
“這麼說還有彆的秘境也通到這裡?”蒲牢問。
“是的,我們這七人來自三個大陸,大部分是從西伽大陸、鵲山南州過來,隻有一位是北荒萬道修士。”說罷他指著身旁的一名黑臉大漢,此人全身青色鬃毛,頭頂一對彎角,鼻子粗大無比,相貌如牛。
蒲牢一聽這人來自北荒萬道,不由多看兩眼,那裡可是他的故鄉。對方也發現,衝他友好點點頭。“你們這次進來的共有多少人?”紅發中年接著問。
“大概有三十多人!”
蒲牢剛說完,同時有數人喃喃道:“這麼少!”
“難道這裡真沒有彆的出口嗎?”蒲牢也問了自己所關心的。
“有我們還會呆在這裡嗎?”紅發中年歎惜道。“我都在這裡呆了近四十年。”
蒲牢並不死心,又找了兩天,最後總算接受了現實,這裡確實沒有彆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