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這個地方你可以收到信號嗎?”
薑希芮記得和elsa傍晚見麵的約定,一直想給她打電話,但是因為總是接收不到信號,隻好放棄。
“我帶了衛星電話。”
“你來滑雪還帶著衛星電話,這麼工作狂。”
“嗬,你不會往好的地方想,這叫很能乾,很會養家。當然我的所有空閒時間都會給ni……給未來的女朋友。”
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
薑希芮以為她會很難睡著的。
但是,在這樣一個避難的雪夜,一個好似天地方圓之間隻有他們兩個人的雪夜,她依偎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睡意逐漸湧上眼皮。
在跌入黑甜夢鄉之前,薑希芮想這樣真好,就當作是生病的時候被獎勵的額外糖果好了。
等病好了,她醒了,再戒掉這糖果。
外麵寒風呼嘯不止,庇護所依舊穩固矗立在風雪動蕩中。
薑希芮蹭了蹭男人的頸窩,睡著了。
孟柯文從倫敦趕回牛津的過程很是不順利,他錯失了最後一班火車,隻好花費重金打了一輛拚車uber。
磕磕絆絆,終於回到牛津時,已逼近深夜。
就在他想前往cici家裡找到na再一起趕往聖莫裡茲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他並不知道cici的住址。
孟柯文:……
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情苦笑或無奈了,他隻想趕緊解決這件事情。
經過百般周折,深夜叨擾學校行政人員之後,孟柯文終於得到了cici的地址。
但是,他看著手機上得來不易的門牌號碼,看著那個耳熟能詳的社區名稱,再次陷入了沉思。
cici竟然住在這裡……
薑希芮是被眼瞼的亮白喚醒的。
眼睛在雪光映照出的冷白光亮下澀感十足,她掙紮著扇動眼睫,迷蒙中入目的是第二天的清晨,以及距離她很近的一張俊臉。
她不知怎麼的將睡袋掙脫開了,此時身上蓋著一條毯子。
和身旁那人蓋著同一條毯子。
所以昨晚,他們分享著同一條毯子,正麵相擁,同枕而眠。
男人似乎早就醒了,完全脫離了剛蘇醒的朦朧,雙眸有神正專注地看著她。
薑希芮也在看他。
晨曦投射在他的臉上,投落出優越骨相的立體陰影,皮膚質感很好,溫潤不見毛孔,鼻梁高挺建構出深邃的眼窩,濃黑的眼睫讓眸色變得更加複雜令人捕捉不清。
周行之:“早安。”
薑希芮:“早安。”
他們像是相伴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互道早安,頭挨著頭,目光相觸。
薑希芮在不柔和的冷白光亮下有些迷朦,那白光好似讓身處的世界變了一種基調,讓人感到陌生又有些無所適從。
她好像來到了白光折射出的平行位麵,她還是她,身旁的人還是那個人,但是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她感覺到男人放在她後背的手沒有撤離,反而逐漸向上,來到她的肩頭、頸部,最後落到她的側臉,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
未消的睡意好像還在影響著她,她朦朧地感受著一切,毫無反抗意識。
她看見男人的喉結快速滾動了幾下,眸色越來越深,翻湧起風暴。
他的視線再次落在她的嘴唇上,就像昨天逗她的時候那樣,但是這一次薑希芮不知道這到底是玩笑還是認真的。
曖昧在持續攀升,他們的鼻息交融在一起,牽連著彼此,空氣似乎都變得滯澀起來。
他的手再次移到她的後頸處,細細摩挲著。
掌控著那裡,溫柔又強勢,伺機而動。
繾綣和酥麻逐漸侵蝕著身體,薑希芮感覺自己無處可藏,隻能暴露在曖昧中,讓荷爾蒙淩駕一切。
她有些害怕,忍不住抬手製止他。
她的手蓋在了他的上麵,握住了他的兩根手指。
就在她想說些什麼打破這種粘稠得讓她喘不上氣的氛圍時,周行之突然摟著她,向靠近桌子的那一側滾了過去。
他將她的頭埋在他的懷裡,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她。
視線被封鎖,薑希芮隻聽到一聲巨響。
“嘭——”
庇護所一側的屋頂不堪積雪的重負墜落了下來。
這些發生在短短幾秒時間裡,薑希芮甚至來不及說任何話。
意外就這樣降臨。
等到屋外積雪崩落到她的臉上帶來絲絲冰涼的時候,薑希芮終於回過神。
“victor!”薑希芮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