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瀾對洪大福的所作所為,視若無睹,“大福,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幫我!”
洪大福抬起頭,“公主,隻要您用膳,彆說一件,就是十件,一百件,乃至要了奴婢的命,奴婢都心甘情願!”
李玉瀾是他看著長大的,在他心裡,既是主子,也是親人晚輩。
“我不要你的命,我隻求你幫我做一件事!”李玉瀾道:“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想辦法,把這些信塞進我的棺槨,隨我一同下葬。
若是秦朗有什麼不測,你幫我弄幾件秦朗的衣服,一定要塞進我的棺槨裡,生不能跟他在一起,死我要跟她在一起!”
洪大福哭著求到:“公主,奴婢求您了,千萬彆這麼想,駙馬都尉吉人自有天相,您要保重身子,等到他回來。
這些話,您自個兒跟他說,求您了!”
“哎!”一聲長歎,紅淚從眼角滑落,李玉瀾緩緩閉上了眼睛,“出去吧,大福!”
洪大福急的咬牙,在心裡怒罵:“秦憨子,你可真是個禍害啊!”
皇宮裡也沒了往日的歡樂,明明近年關了,但是沒有任何的喜慶,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心中都壓著一座山。
秦墨沒找見,但是生活還要繼續。
李世隆處理完了正事,下意識的道:“秦墨又有好些天沒來看朕了!”
說完,他心就沉了下去,秦墨若是死了,那絕對是大乾的損失。
來到立政殿,公孫皇後連忙起身,“臣妾見過陛下!”
“念奴,咱們老夫老妻了,就不要弄這些虛的。”李世隆看著比前些日子消瘦的公孫皇後,心疼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一定要多吃些。”
自古天家薄情,那也要看對方是誰。
如果說他是一把刀,那公孫皇後就是刀鞘,他英主的名聲,有公孫皇後一半的功勞。
“臣妾知道,就是最近沒什麼胃口!”
李世隆拉著她坐下,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不是說了不要再做女紅了嗎,現在內帑還有錢,你也可以歇歇了。”
公孫皇後眼睛不太好,站遠了就看不清楚。
“哎,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閒得慌,現在孩子們都各自回了宮殿,天氣冷,也不願意出門,一閒下來,就覺得心慌。
這眼看就過年了,那孩子還沒動靜,不過我想,他也是個有福氣的人,不可能就這麼沒了。
所以啊,我給他做件過年的衣服呢,那孩子從小就沒了娘,苦啊,把我當成娘親,什麼都緊著我,又孝順。
我這心裡,跟被刀紮似的,在後宮裡啊,兒女小時候還好,長大了,也都不親了,就這孩子,真是熨帖。
什麼都把你給照顧到位了,承乾,玉漱,做了多少欺負他的事情,他也都不計較。
我這心裡難受!”
抹了抹眼淚,公孫皇後繼續說道:“都說天家無情,天家怎麼就無情了,天家就不是人了嗎?
誰的心不是肉做的,被刀紮了,誰不流血?”
李世隆心裡也非常不得勁,他是馬上皇帝,看慣了生死,但是並不代表,他沒有感情。
“等那孩子回來,就能穿上新衣服了,我這個母後呢,也沒用,天天看著他受委屈,心裡也藏了私心。
家長不是這麼做的,父皇那天說的話,我也反思了自己,也許,是咱們錯了,孩子不是這麼教育的。
牙齒和嘴唇有時候還會打架,更何況是不同的人。
二郎,等這孩子回來,就彆讓他上朝算了,他性子也懶,還不如讓他在家得了。
要是有什麼事,就把他叫進宮來,一起吃吃飯,聊聊天,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