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皇後驚慌失措的出來,看到倒在地上,渾身濕透,麵色鐵青的秦墨,當時就嚇壞了,“快,快把景雲抬進去,把太醫叫來,要快!”
一行人七手八腳的將秦墨抬了進去,此時也不管合不合規矩了,脫衣的脫衣,擦身子的擦身子,穿衣的穿衣。
哭聲,罵聲,亂作一團。
公孫皇後站在一旁,心亂如麻。
秦墨打小就沒娘親,又有離魂症,視她如生母孝順,若非力保李新,又為何要變法。
若不變法,赦免李新,名不正言不順,將會為大乾開啟無窮無儘的麻煩。
說到底,這孩子還是為了他們的私心這才做出無奈之舉。
她卻在這裡慪氣。
就因為她兒子不爭氣,就將氣撒在這個孝順又乖巧的孩子身上?
太醫匆匆趕到,給秦墨診脈,“哎,寒氣入體,脈象紊亂......”
此話一出,李玉瀾姐妹幾個都嚇得不行,真以為秦墨要不行了。
“上半年,秦駙馬都尉才患了天花,虧損了精氣,本就沒有徹底補回來,加之離魂症,已經埋下了暗病。
此時氣血旺盛,倒是看不出來,但以後就難說了。”
“我姐夫是不是要死了?”李軒此時也繃不住了,淚水在眼眶打轉兒,“你給句準話,我能扛住!”
“啊不,死不了,就是凍太久,昏過去了而已,不過的確有暗疾,若是不多調養,以後肯定會生一場大病!”太醫道。
“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馮謹也被嚇夠嗆,還以為弄假成真了,“抓緊開藥方,去煎藥去!”
“是!”太醫也是委屈,他總得把自己診脈的結果說出來吧,秦墨的離魂症還是他診斷出來的呢,都不給他一點獎勵,氣死個人!
馮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走到臉色蒼白的公孫皇後麵前,“娘娘,沒事,就是凍昏了!”
公孫皇後捂著心口,“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正說著呢,李世隆也來了,雖然麵無表情,可步履生風,幾近小跑,“景雲如何了?”
“陛下,駙馬都尉凍昏迷了!”
“廢物!”
李世隆一腳將馮謹踹翻在地,“你就不知道給他撐傘,給他加衣?狗東西,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馮謹被踹翻在地,不住的磕頭認錯。
李世隆看了一眼公孫皇後,又看了一眼亂糟糟的眾人,事情經過他都知道,心裡又欣慰,也有煩躁。
“老三老七,你們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李世隆壓著火氣說道。
李麗珍想留下來,但是看到李世隆陰沉著臉,也沒敢說什麼,抱著小十九就離開了。
李軒鬆了口氣,“行了,姐夫沒死,我帶你們去放炮仗,這可是我從秦莊弄出來的,去禦花園炸魚,一炸翻一片!”
他一揮手,熊孩子紛紛緊跟其後。
李玉瀾輕輕地吸著鼻子,忍不住道:“母後,有些話女兒本不該說,可女兒實在是替郎君委屈。
郎君從來就是憊懶的性子,最不喜歡管這些事情,若不是大哥犯了事,他何至於逼著自己去蹚渾水?
女兒不懂家國大事,隻知道郎君保下了大哥的命。
變法也非他所願,此刻若是不變法,大哥活不了,四弟也活不了。
您的確還有阿嗣,可大哥和四弟的命便不是命了嗎?
郎君說了,誰是皇帝他都不在意。
皇帝要用他,他就效力,不用他,就關上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難道隻許他拚命乾事,卻不許他好好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