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從來就不是刻板的。
俠,是自己的英雄!
李劍歌躺在地上,接二連三的巨響傳來,淚模糊了他的視線,“年少逞勇好忠義,悔叫兄弟覓俠蹤啊!”
而此時,白不易和元大真被人摁住,他們身上的手雷包被學生給搶了過來。
“白講師,元講師,我們兩兄弟隻不過是嶺南最卑微的僚人奴仆,遇到了二位,才知道什麼叫做忠信禮儀仁。
我們兩兄弟,生來就是螻蟻,從來不知命重。
您的命比我們的命重要的多了,在嶺南還有很多似我們這般,身如螻蟻的人。
就拜托您了!”
“你們要做什麼,快把炸藥包放下!”白不易雙目圓睜!
這兩兄弟,是僚人奴仆,被打的半死後丟在了路邊,白不易將二人救下後,就將二人帶在身邊教育。
這兩兄弟,跟著他們,形影不離,雖說他們是老師,可這兩孩子卻對他們照顧更多。
“初一,廿二,回來!”元大真雙目圓睜道。
兩兄弟笑了笑,向前跑去,隨即點燃了身上的炸藥包,縱身一躍!
“不要啊!”
白不易淚流滿麵,元大真也哭到失聲。
兩兄弟把馮岸炸死了。
死的透透的,炸的稀爛。
長街之上,儘是屍體。
大火將街道旁邊的房子點燃。
即便守城的兵將過來,已然無力回天。
馮岸兄弟的死,意味著馮氏集團徹底瓦解。
而這一次偷襲,也將馮氏兄弟最後的精銳殺了個七零八落。
或者說,他們已經被殺破膽子。
“馮岸已死,降者不殺!”
“冥頑不靈者,誅之!”
李劍歌爬了起來,縱然心中悲痛萬分。
可他更明白,此刻不是悲傷的時候,應該一鼓作氣,擴大戰果,不能讓兄弟們白白犧牲。
活著的三百餘人,站在房頂上,近乎於吼的道:“放下兵器,跪趴在地上,投降者不殺。”
下方的叛軍將士麵麵相覷,總管死了,他們還打什麼?
要不了多久,大乾的軍隊就要打過來了,他們守得住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半個多月來,他們就沒有贏過一場。
之前的勝利,更像是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
當啷!
一個叛軍丟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緊跟著,越來越多的人放下了手中的刀。
他們跪趴在了地上。
不打了,也不想反抗了。
他們灰頭土臉的,說不出的狼狽。
李劍歌笑了,笑得直不起腰,可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
四百六十餘人,攻克高州城,是個奇跡。
可沒人覺得興奮!
當斥候將消息送到李越手中,李越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馮岸兄弟已死,高州城已克!
他把手中的急報遞給了裴興,裴興也是一愣,“這,這不會是叛軍的奸計吧?”
“管他是不是計謀,一炮轟了就是!”
李越帶著大軍從銅陵趕往高州,看著大開的城門,和城頭上掛著的大乾旗幟,也有些躊躇。
好在,李劍歌率領六扇門殘部和學子,從城內出來迎接。
“高州六扇門司馬李劍歌,率領六扇門和新學學子,恭迎王師!”李劍歌單膝跪地,拱手道:“高州城已破,馮氏兄弟身亡,斬殺叛軍八千,俘虜一萬七千人。”
李越認識李劍歌,在嶺南,此人對他多有幫助。
他連忙翻身下馬,將李劍歌等人攙扶起來,看著白不易,元大真,都是熟悉的麵孔。
“好好好,這一戰,本王給你們記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