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更深的黑暗裡,還有一雙明亮的眼眸。
等到姚廣誌離開,公孫無忌睡下,那人才離開。
......
而此時,蒼梧郡內,大都督府後院,秦墨也收到了六扇門的急報,“啥玩意?派遣公孫老狗做觀察使,監督我?”
秦墨把手中的急報遞給了李越,李越接過來一看,氣的直拍桌子,“這些人說我戰事失利也就罷了,居然說你濫殺無辜。
打戰哪有不死人的?”
秦墨拿起一根棒冰吃了起來,“說我濫殺無辜就濫殺無辜咯,反正馮氏兄弟都死了,公孫老狗過來,也是白瞎。”
他絲毫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嶺南地界都是他的人,公孫無忌憑什麼跟他鬥?
要是老六叫人過來代替他,那他說不定還會罵兩句。
“我這不是替你打抱不平嗎!”李越說道。
秦墨哼了一聲,“要是你爭氣點,我壓根就不用來嶺南!”
李越撓了撓頭,“咱不是說好了,以後不提這事兒?”
這些日子,秦墨都說八百遍了,他一咬牙,“你要不爽,我再給你磕兩個?”
秦墨斜睨了他一眼,“就這麼喜歡磕頭?等英烈祠和學子豐碑立起來,你使勁磕,磕它上千個響頭!”
“那不磕死過去?”李越吞了口唾沫。
“磕死都便宜你了,要不是你,那兩千八百多學子,七百餘六扇門人,會死的這麼慘嗎?”秦墨心裡特不是滋味。
李越也不吭聲了,跪下,咣咣咣就是幾個響頭,然後紅著眼睛看著秦墨,“我已經長記性了,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蠢了,要是再犯,憨子,不用你說,我自己出海。”
高州城一戰,著實慘烈。
被箭殺死的倒還好,起碼有個完整的屍首,那些點燃炸藥包的人,連一塊完整的肉都找不到啊。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李越又不是石頭心,怎麼會不難受。
“我就是要你記住,大家跟著你,不是看著你談情說愛的,誰都可以坐那個位置,戀愛腦不行!”秦墨說道。
“我不會再當戀愛腦了!”李越認真的說道。
秦墨看了他一眼,人終究是會長大的,要是隻長年齡,不長腦子,那可不行。
所以,他沒事就提這件事,打壓李越,就是要一次性弄怕他。
最好給他弄出個終生的心理陰影來,讓他一想到這件事,就害怕!
但也要把好度,可千萬彆把他弄的心理扭曲。
要是跟李新一樣,喜歡擊劍,那就歇菜。
正說著,外麵來人了,見李越跪坐著,也沒多想,“大總管,李劍歌他們到了!”
秦墨連忙起身,走了出去。
李越也擦了擦眼睛,急忙跟了上去。
看到秦墨,李劍歌就要下拜,連忙被秦墨給攙住了,“彆拜彆拜,總算把你們給等來了!”
打下高州後,秦墨就讓他們過來,不過他們一直在收斂戰死英烈的遺體,這才耽誤了。
上一次見李劍歌,他還是意氣風發的青年朗。
這一次,卻是胡子拉碴,氣勢內斂,渾身的銳氣,都被儘數打磨完了。
秦墨忍不住道:“讓你們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