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明悟見心,徹底正視自己。
她手觸摸到了秦墨腳底的水泡,肯定又是穿了不怎麼合腳的鞋子。
她將煤油燈調了調,光線也亮了許多。
然後將秦墨的腳擦拭乾淨,拿出一根銀針,又拿出了一個小瓶裝的酒精給銀針消毒,輕輕的戳破水泡。
然後撒上一點藥粉,防止潰爛。
“小高,彆摸我腳,癢癢!”秦墨嘟囔了一句,臉上的熱巾掉落。
她連忙伸手抓住,可沒想到秦墨卻縮回了腳,一下子又落儘了盆裡。
“你腳剛上了藥,不能碰水!”她一著急,就變回了自己的聲音。
軍中是不允許有女人的,所以她都是改變自己的聲線,再塗抹上可以讓臉變得黢黑的藥,這才蒙混過來的。
她本意跟著秦墨就好,免得他心猿意馬,這家夥可不老實了。
她跟小高一明一暗,保護秦墨,也可以讓秦墨專心戰事。
要是他天天就想著欺負自己,耽誤了戰事,那她就是罪人了。
她實在是有點想秦墨了,
可說出這句話,她就暗叫不好,也不管秦墨了,拔腿就要走。
原本閉著眼睛的秦墨陡然睜開了眼睛,有些迷糊的道:“師姐?”
她連忙停下了腳步,改變了聲線,恭聲道:“總管,是高公讓卑職進來給您添熱水!”
秦墨看著眼前這個臉黢黑的絡腮胡大漢,撓了撓頭,難道自己太累,幻聽了?
“你剛才是不是給我洗腳了?”
“沒,沒有!”
秦墨直勾勾的盯著黑臉大漢,擺擺手,“下去休息吧!”
“是,總管!”
她連忙行了個軍禮,離開了帳篷,卻恰好裝上了溫好酒的高要,“我先走了,差點被他給認出來!”
高要都無語了,“你來都來了,乾嘛弄成這鬼樣子?你是不知道,少爺有多想你!”
“你在明,我在暗,比較好,除非你想夜夜聽牆角!”她哼了一聲。
“那......算了!”
高要連連搖頭,這女冠還是很有底線的,可也架不住秦墨的花花腸子。
她可不想行軍途中還折磨自己的身心。
“他腳底都是水泡,那靴子打腳,這鞋底,你墊他鞋裡,都老毛病了,你跟了他這麼久,怎麼還這麼不穩重!”方蓴從懷裡拿出特製的鞋底,塞進了高要手中,“你這個小太監,半點長進都沒有!”
高要聽到秦墨腳底都是水泡,心裡先是一急,可方蓴的後半句,卻把她氣的夠嗆,“臭女冠,你彆囂張!”
“那你就長進點!”方蓴哼了一聲,直接離開,然後守在軍帳的後麵,謹防有人從背後陰秦墨。
高要雖然生氣,卻也自責,拿著鞋底就進去了,“少爺,酒熱好了!”
“嗯,小高,以後不要隨便讓不熟悉的人進我軍帳!”秦墨道。
“哦,知道了少爺!”高要把酒遞過去,然後拿過秦墨的靴子,放到平一旁烘烤,“少爺,以後鞋子要是不合腳,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免得腳底起水泡!”
秦墨也沒多想,抿了一口酒,說道:“小高,我剛才好像聽到師姐的聲音了,你說她會不會悄悄的混進了大營裡?”
高要連忙道:“少爺,您肯定是太累了!”
“是嗎?”秦墨疑惑的道:“我總覺得剛才那個絡腮胡子像是我師姐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