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我當了你二十多年的老子,這可不就是第一次?”
秦相如眼中滿是驕傲和欣慰,甚至眼睛都有些放光了,“以前都是爹給你洗澡洗腳,你小子小時候能吃又能拉,經常拉的老子一身都是,想揍又舍不得揍。
拉了就哇哇哭,哭了就喂吃的,吭哧吭哧的,跟上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聽著老秦說著他小時候,秦墨咧嘴笑了起來。
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父母本是在世佛,何須千裡拜靈山。
高要抻著下巴,不知為什麼,看到這一幕,她總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管家也死死咬著袖子,不讓自己哭出聲,“夫人呐,您在天有靈看到了嗎?
少爺他,他真的長大了!”
“老秦,你這腳趾甲長了也不知道剪了?你看看你這腳底的老皮,都跟水泥似的,走路難受不?”
“大男人哪有功夫在意這些小事?”秦相如毫不在意的道:“以前窮,又沒鞋子,光著在地上跑,誰家孩子腳上不是繭子?
你爹我能打贏這麼多仗,這雙腳是最大的功臣!”
“得甲溝炎難受死你!”秦墨取來了剪子,小心翼翼的幫老秦修理趾甲,然後又幫老秦修理腳底。
秦相如舒服的不行,當初為了帶大這憨子,受了多少罪。
現在他就有多驕傲和自豪。
誰家兒子捧著老子的臭腳洗?
“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我說你腳臭,得拿酒精來泡腳!”秦墨放下他的腳,旋即洗乾淨手掌,這才重新上了火炕。
“今年陛下五十大壽後,估計有下來的想法了。”秦相如說道。
“你怎麼知道?”秦墨道:“老六在你耳邊說了?”
“直覺。”秦相如道:“我跟了他大半輩子,對他還是挺了解的,之前太極宮偏殿問政,已經很明顯了。
要立越王當太子。
可是在我看來有些著急了,跟新法背道相馳。
這不單單是立太子了,我看是要禪讓了。”
彆看秦相如平日裡不吭聲不作氣的,但是在李世隆心裡,可是除了皇親國戚外的第一人。
將他列為二十四功臣第三,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大乾將會出現三皇治世的盛世,前所未有。
但是也會出現一個新問題。
權力交替,是否順利。
八皇子驟登大位後,是否能夠適應。
監國跟當皇帝是兩回事。
你夾在中間是最難的。”秦相如有些擔憂的說道:“你跟八皇子從小穿開襠褲長大,這份情誼是彆人不曾有的。
是你的優勢,可有時候,也會成為麻煩。
咱們秦族人太過爭氣了。
而現在新一代還沒有長起來。
老一輩人權力又重,他未必能夠壓服啊。
如此來,朝堂怕是又會出現新一輪的權力傾軋。”
“想那麼多作甚。”秦墨躺在火炕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他皇帝當的好,自然有人捧他。
他當的不好,上頭兩個自然會罵他。
我們操這個心作甚。
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反正打仗的事情一律不答應。
他愛提拔誰就提拔誰,咱們也不唱反調,對不?”
“哎,你不懂。”秦相如歎聲道:“瞎子恢複光明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丟掉手中的拐杖。”
秦墨笑失聲道:“你是怕老八會吹燈拔蠟?那也要他有那個本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