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活個十年八年。
運氣不好,活個三五年。
想到這裡,他又在後麵加了一句話,“朕死了,你要給朕扶靈否?”
他心裡是期盼秦墨回來的。
他本想在後麵加一句,“回來吧,朕跟你道歉......”
可手懸在半空,根本落不下去。
看著前麵大段大段的謾罵,他突然有些後悔了。
要是把這狗東西罵狠了,不回來怎麼辦?
以後也不跟他通信怎麼辦?
李世隆遲疑了。
可最後一咬牙,“他罵朕,朕還不能罵回去?這狗東西軟硬不吃,不回來就死外頭,眼不見心不煩,拉倒......”
說著,他把信折好,又用火漆封好,找來了牛皮紙,將六扇門新上任的都督叫了過來,“你們怎麼把信送到朕這裡,就怎麼把這封信送出去,定會有人接引,但是不要打草驚蛇......”
“是,陛下!”
那人來的急,走的也急,拿著信就離開了。
李世隆反複觀看秦墨的心,越看越上火,“這麼多年了,這字也不知道練練......”
他將信收好,離開了長壽殿。
來到立政殿,公孫皇後正在納衣,她戴著老花鏡,阿嗣正在那邊寫字。
看到這一幕,李世隆心情稍為好了一點。
宮內皇子四歲以上的,全都出宮了,隻有阿嗣在宮內。
眼下,阿嗣並沒有居住在東宮,李世隆覺得那地方太陰冷了,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先後走了幾個太子。
所以阿嗣晚上是住在長壽宮的,他則是住在大安宮。
太極宮正在重建,年底應該就能落成了,比原來的更大,更氣派!
“陛下來了!”看到李世隆,公孫皇後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阿嗣,你父皇來了!”
“父皇!”阿嗣急忙放下手中的筆,走到李世隆跟前,行了一禮。
他做了大半年的皇帝,倒是逐漸褪去了孩子的稚嫩,變得更加老成。
而且,為了安全著想,李世隆也不允許他出宮求學,而是在宮內學習。
姬至聖現在也已經退居二線,不在學院擔任祭酒。
每日來宮內點卯,給阿嗣上課。
“寫什麼?”李世隆笑著問道。
“寫詩!”阿嗣道:“姐夫老師的詩!”
聽到這話,李世隆頓時有些心塞。
“對了父皇,我給姐夫老師寫了信,為什麼這麼久都還沒有回信?”阿嗣道:“我十歲生日,姐夫來嗎?”
阿嗣很期待,他現在依舊按照秦墨布置的課程表來學習,雖然緊張,但是他也習慣了,並不覺得累。
這段時間的長進,他很像展現給秦墨,聽一聽他的意見。
公孫皇後沒說話,而是看著丈夫,這麼就過去了,秦墨杳無音信,雖然李世隆一直說,秦墨潛心休書。
可不單單是秦墨沒了音訊,老三,老六,老七,小十九她們都沒了消息。
這顯然不正常。
她心裡有個猜測,但是她又不敢去問李世隆。
李世隆偽裝的好,但是她依舊能感受到丈夫的寂寥。
從除夕夜,就已經很明顯了。
李世隆心中更是煩躁,他怎麼回呢?
他總不能說,你姐夫拋棄了大乾,拋棄了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