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京城,氣壓依舊低的可怕。
土著叛軍的逃叛,讓眾人憤怒。
老秦一連幾條鐵血政策,直接讓勞改營多了近百萬的土著。
但是沒人知道大皇孫失蹤這件事。
老秦對自己每個孫子孫女都很疼愛,但是最疼愛的也就那幾個孩子。
天心,風哥兒,火麟兒,牛犢子,這些年紀最長的孩子,老秦幾乎傾注了自己所有的愛。
天心的迄今為止失蹤快兩個月了,老秦日日失眠,每日都想殺人。
朝堂上一些人也知道一些消息,都紛紛發動自己的能量,去搜尋大皇孫。
秦墨也在上個月趕回了京城。
蕭魚柔還算穩定,但她到底是一個母親,隻有她自己清楚,在天心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
唐熏兒甚至迄今為止都蒙在鼓裡。
這些日子,東宮氣氛也是沉悶的可怕。
女人們都輪流去安慰蕭魚柔,秦墨更是隔三差五就把蕭魚柔叫過來,陪在身邊,生怕她情緒崩潰。
有那一瞬間,秦墨甚至想親自去定南城作戰指揮,把兒子找回來。
可他不能。
要是孩子真的有什麼事,他就拿這些人償命,什麼策略,統統不重要了。
至於後悔?
他的確有些後悔,但那是父親對孩子擔心的後悔,並不是一個決策者,掌權者的後悔。
“你不用天天陪著我,我沒你想象的那麼脆弱!”蕭魚柔道:“大周亡國的時候,我是親眼看著的,我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的死去,我也是親眼看到的。
甚至我的姐姐就死在我的麵前,你覺得我會那麼脆弱嗎?
孩子要是死在戰場上,那是他作為大皇孫的職責,作為軍人,馬革裹屍,那也是他們的榮耀。
我作為母親,雖然心痛,但仍然會以他為榮。
你這樣,反倒是顯得我太矯揉做作了!”
蕭魚柔的堅強超出了秦墨的想象。
可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秦墨這輩子經曆的生離死彆,是遠遠及不上蕭魚柔的,她前半輩子吃夠了苦。
“你彆多想,我隻是想讓你在身邊陪著,有你陪著,我心裡安心。”秦墨道:“我這個人承受能力不行,你不在,我心裡總覺得沒底!”
蕭魚柔白了他一眼,這個男人是天下第一大膽,心理承受能力自認天下第二沒人敢說天下第一,他會心裡沒底?
不過她也沒拆穿秦墨,而是道:“我相信我兒,他是絕對不會有事的,既然無事,又何必緊張?”
秦墨苦笑一聲,他又何嘗不希望如此?
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替代天心受苦,可是人生路從來都不是被人可以代替的,這苦難也是。
他們生在秦家,長在秦家,受百姓供奉,什麼都是最好的,他們從來不曾吃過什麼苦頭。
所以這苦難,也該他們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