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這幾年,過的著實不容易,每天都擔驚受怕的,生怕自己做不好這個皇帝。
生怕自己不能繼承父親的遺誌,害怕自己不能光複大乾。
不怕你笑話,我很久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了。”李然苦笑著說道,他儘量在李顯麵前表現出一副懦弱的樣子。
而李顯還真的信了,“陛下不必擔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不必透支明日的煩惱。”
“相國說的是,隻不過,朕並沒有相國那般沉得住氣。”李然頗為懊惱的道:“有些時候,朕真的特彆想出宮去透透氣。”
李顯卻道:“陛下,現在外麵並不太平,大明的細作在國內流竄,千萬不可輕易出去。”
李然點點頭,“朕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相國不必緊張。”
說著,他招呼李顯吃菜。
而李顯遲遲不動筷子,其實就是想讓李然先吃,等李然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遍後,他這才拿起筷子。
不過他來的時候,也已經吃了一些解毒的藥,雖然他並不認為李然有這個膽子跟本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懦夫若是爆發出來,也是能傷人的。
李顯不會陰溝翻船。
“皇後娘娘的廚藝是越來越好了。”李顯笑著道。
以前隔三差五的,李然就讓人給李顯送菜,所以李顯對皇後的廚藝,還是挺滿意的。
最開始的時候,李然格外的器重他,倚重他,但是後麵隨著李然年歲漸長,李顯也不敢在隨便吃他送來的東西。
“相國喜歡就多吃一些。”說著,李然給李顯夾菜,隨即又喝了一杯酒,不多時,一壇酒水,李然就喝了大半,這桌子上的飯菜,也大多進了他的肚子。
李顯這一次疑慮進去,如果飯菜和酒水裡沒有下毒,那麼其他的危險不足一提。
這宮內都是自己的人和眼線,李然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不可能的。
“相國,你懷念在大乾的時候嗎?”李然醉醺醺的說道。
李顯一愣,他懷念嗎?
自然是懷念的。
羅斯再好也沒有自己的故土好。
而且這裡冬天太過寒冷了,土地很廣袤嗎,但是適合生活的地方,也就那麼多。
“陛下,再過些年,等咱們強大了,一定能夠重新殺回去,奪回故土,讓大乾的旗幟,重新屹立在世界之巔!”
“不瞞你說,我害怕,我緊張,麵對大明,我很焦慮,有些時候我想投降。”李然說道。
李顯聽後嗤之以鼻,他知道皇帝醉了,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但他越是如此,李顯就越是放心。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絲毫城府。
“麵對強敵,害怕和緊張是人的本能,陛下不必過度憂慮。”李顯道:“借用秦賊的一句話,麵對敵人,要敢於亮劍,若是連亮劍的本事都沒有,那早些年的時候,就不應該離開隴右!”
李然醉醺醺的道:“話雖如此,可我還是希望自己沒有離開過隴右,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