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那位老夫人,走了!”
秦墨呆了好一會兒,倒是不難過,他知道,她已經是強弩之末,全靠著一口氣撐著。
他穿戴整齊後,來到了公孫太後所在的房間。
走的很安詳。
她雖然沒有一個好的晚年,但最起碼,走的沒有太多遺憾。
“太上皇,這是她留下來的信。”侍女將信雙手奉上。
“你們都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秦墨接過信,有些傷神道。
等眾人離開後,秦墨坐在了床邊,拆開信看了起來。
字跡很潦草,也不長。
上麵寫著幾個阿嗣可能藏匿的地點,還有一些懺悔的話。
秦墨拿出火機,將信燒了。
“人死債消,且隨它去吧,我.......不恨你了。”
秦墨握住她的手,念了一段道家的超度經,“如果有下輩子,不要在生這樣的孽障了。”
看著公孫太後消瘦的臉頰,秦墨行了一禮。
命人給她換上了壽衣,又弄來了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槨。
他選了一個能夠看見日出的地方,用了三天時間,挖好了坑。
沒有穿麻戴孝,秦墨隻是守了三天。
第四天時,李玉瀾來了,看到瘦了十斤不止的秦墨,也是心疼的隻掉淚,“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秦墨抱著她,“小事而已。”
“這是小事?你看看你這樣子,那裡像小事,自打你那天離開,就沒回家過。”李玉瀾紅著眼睛道。
“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秦墨風輕雲淡的說道。
一句些許風霜,便將無數的委屈掩埋。
李玉瀾心疼的抱住他,看了一眼身後的棺槨,搖搖頭,最後上前上了一炷香,“讓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如何麵對?”
她並不想見公孫太後,也沒有什麼想與她說的。
要不是念在昔日的感情,她隻想給一句:為老不尊。
秦墨坐在那裡,不斷的往火盆裡投黃紙,“送她最後一程吧,不願意就回宮,心意到就行了。”
李玉瀾搖搖頭,隻是坐在秦墨身邊陪著他。
秦墨或許因為斬斷手臂,虧欠蕭魚柔,但他內心,第一人的身份,始終都是李玉瀾,誰也無法撼動。
而這些日子,按照公孫太後提供的位置,並沒有找到阿嗣。
隻是抓到了一些小嘍囉,還都是死士。
這些人咬碎了後槽牙裡的毒囊,當場斃命,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又過了幾天,停靈七天後,秦墨將公孫太後下葬。
隻是這一次,她不可能在死而複生了。
他跟李玉瀾親自掩埋的,廢了半天時間。
隻不過,新墓空有豪奢的棺材,甚至連個陪葬物都沒有。
也沒有墓碑。
正如秦墨說的那樣,真正的公孫太後,已經葬在山上了。
秦墨在墓前上了三柱香,頭也不回的下了山。
他以後大概率不會再來祭奠了。
回到皇宮後,老秦問他,“都處理妥當了?”
“嗯,已經處理好了。”秦墨點點頭。
“這一次,也算是全了半功,剩下那孽障,也不成氣候了。”秦相如搖搖頭。
秦墨笑了笑,“以後不用過多關注了,接下來,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大選上。”
隨著皇子下基層,新南道再次出現在大眾視線之中。
而秦墨的注意力,也轉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