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外界,怕已是亂了套了。”
……
秋獵結束第四天,距離柳府大婚之日,還剩五天。
柳若冰一行,已抵達龍川祖地。
祖地祠堂內,柳百川、秦蓮、柳若冰三人跪在地上。
麵前,擺放著祖宗靈牌。
兩側,坐滿了族中長輩,本該是大喜的日子,這些長輩的臉色卻是嚴肅得很。
“百川,你可知錯?”靈牌下,主座上坐著的一位黑衣山羊胡老者輕輕拄了拄手中拐杖,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語氣不滿地斥道。
此人,乃龍川柳族族長,柳景山。
聞言,柳百川抬頭,皺眉道:“族長,我何錯之有?”
“何錯之有?”柳景山冷嗤一聲,怒道,“為了徐王府一個區區棄子,不惜與徐王府這等龐然大物作對。”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前日王府大郡主公開彈劾於你,使你爵位被奪,罪魁禍首便是那徐府棄子。”
“你還沒錯?”
柳百川聞言,卻是搖頭道:“族長,此事,錯不在徐客,也不在我。”
“狡辯!”聽得此言,柳景山氣得身體直發抖,“那徐客已經被徐王府拋棄,你為什麼要認他作女婿?”
“整個帝都,年輕俊傑難道都死完了,偏偏要將一個棄子招進門中?”
“徐王府既然已經拋棄徐客,你又認其為女婿,這不是和徐王府作對,是什麼?”
柳百川聞言,淡淡道:“徐客是徐客,徐王府是徐王府,況且徐客曾有恩於我柳府,知恩圖報,這難道不是我龍川柳族的祖訓嗎?”
“知恩圖報自然是祖訓,但你大可以暗中資助他一些,何必大費周章,將自己的女兒都給搭進去!”柳景山氣不打一處來,顯然也是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柳百川竟然敢頂撞他。
對此,柳百川並未作聲,倒不是認同柳景山之言,隻是看後者那一臉枯槁模樣,他害怕再說話一嗓子把他送走。
而見柳百川不說話,柳景山還以為他認識到錯誤,緊接著嗬斥道:“百川,你記住!你能在帝都立足,並且擁有爵位,靠的不是你,而是我們龍川柳族傾力培養的結果!”
“如今你爵位被奪,又得罪了徐王府,日後如何在帝都生存?”
“你對得起我們這些長輩對你的殷切期望嗎?對得起我們那些年我們對你的培養嗎?”
“啊?”
聽著這些話,柳百川很想出聲反駁,但想到這畢竟是在祖宗祠堂,有些話他不好說出口,隻能又把話咽回肚子裡。
而柳景山一番話,也是讓兩側的族中長輩紛紛出聲指責。
“是啊百川,你這件事做的是有問題,我們好不容易將你培養成才,你卻辜負了我們。”
“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打小我就看你不一般,好不容易你混出個人樣來,如今又被打回原形。”
“百川啊百川,你都還沒來得及回報我們,結果就發生這種事情……”
“唉……”
聽著周遭所言,柳百川的雙手不由得緊握,指骨也是因為過於用力而泛白。
他一腔怒火剛要爆發,卻是被一旁的秦蓮拉住:“這是在祖宗祠堂,忍一忍。”
可柳百川能忍,一旁的柳若冰卻是忍不了。
她猛然抬起頭,看了一圈周遭長輩,突然開口喝道:“夠了!”
柳若冰這突然的爆發,讓原本“口誅筆伐”的眾人一愣,祠堂瞬間安靜下來。
主座上的柳景山也是臉皮一顫,吃驚地看向柳若冰。
“我們與徐客,我們與徐王府怎麼樣,關你們什麼事情!”
“我爹的爵位,是靠我爹自己在戰場上一路拚殺拚出來的,與你們有何乾!”
“我爹年幼時便早已離開了龍川,你們何來的培養!”
“說到底,你們不就是見我爹的爵位被奪,你們從中撈不到好處,覺得在龍川丟了麵子嗎?”
“何必假惺惺地在這裡橫加指責!”
轟!
柳若冰妙語連珠,驚得眾人臉色逐漸難看。
誰也沒想到,印象中恬靜溫和的柳若冰,竟能說出這等在他們看來大逆不道的話。
“放肆!”柳景山猛地以拐杖搶地,一臉憤怒的顫抖著手指著柳若冰,一副被氣得說不上話的樣子。
兩側長輩麵子上也是掛不住,紛紛將槍口調轉,指向了柳若冰。
“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百川!你看看!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這就敢跟長輩頂嘴了!”
“這還了得!這還了得!倒反天罡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