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施若琳的美眸,徐客淡淡道:“下床。”
“啊?”施若琳美顏微微一變,“前輩你……”
“我叫你下床。”
聽著徐客語氣中的些許冰冷之意,施若琳咬了咬牙,卻隻得走下床榻。
“跟趙南宮說,我不好這一口。”
徐客道。
他可以欣賞施若琳的美,但真讓他做些什麼,做不到。
不是他不行。
而是不喜歡這麼直白的方式。
徐客早已過了那個被下半身控製的年紀。
“可是前輩,長夜漫漫……”
施若琳還想爭取,畢竟這是趙南宮交代她的任務。
徐客卻是擺了擺手:“你不用考慮這麼多,不論趙南宮對你說了什麼,在我這裡都不作數。”
“一女不侍二夫,你也不想把自己變得這麼廉價吧?”
這話一出,施若琳瞳孔一縮。
你也不想把自己變得這麼廉價吧?
這話,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其腦海中閃過。
“可我生下來,就是服侍男人的。”
“我的命運在趙南宮手中,他讓我去死,我就得死,他讓我服侍誰,我就要服侍誰。”
“我們這種小族之人,能得大帝寵幸已然是萬年修來的福氣了。”
施若琳眼神複雜,竟不自覺和徐客吐露了些許心聲。
徐客聞言,斟酌片刻,隨後道:“這世上,沒有誰是誰的附庸,也沒有誰是誰的物品。”
“你就是你,人的命運,從來隻有自己做主。”
“若把命運交由他人,與傀儡何異?”
施若琳聽言,苦笑道:“這般道理,我又如何不懂呢。”
“但世事,往往不隨人心。”
徐客沉默。
施若琳這話說得倒是不假。
人活一世,大部分時間,往往都是身不由己。
可修士修行,既在身不由己中,又向身不由己斬去,既被身不由己所困,卻又被身不由己推著往前走。
“徐某一直信奉著一條準則,你想聽聽嗎?”
徐客深邃的眸子如星辰幻滅,望向施若琳。
“前輩請說,妾身願聞其詳。”施若琳麵露苦澀,卻也臻首輕點。
聞言,徐客腦海中浮現兩世崢嶸歲月,最後緩緩道:“我身若是我,死活應自由。”
“生既不由我,死既不從我,自外更何求?”
“我輩修士,生死自由。”
說罷,徐客看向施若琳。
後者俏臉微凝,卻是在細細咀嚼著那最後八個字。
我輩修士,生死自由。
越是咀嚼,施若琳越是能夠感受到一種若有若無的意境。
這正是她一直苦苦追求的,卻不得領悟。
下一刻,一股強大而明朗的氣息,突然自其體內湧出。
她當即盤坐在地,美眸緊閉,任由那股氣息在房間內流轉。
徐客看著她,神色欣慰:“生死自由,不困心牢,內解幽深,外凝逍遙。”
“能領悟生死法則的一成真意,你距離帝境,也就可以邁出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