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道高昂的鶴鳴聲響起。
徐聵的身形迅速的消失在天一峰中,向著天吳峰而去。
“這恢複了一點?”
看著徐聵離去的背影,再看著那依舊留在地麵之上長達百丈的溝壑,少年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可想而知,一旦這件事在天一峰傳開。
不知道多少人要驚掉下巴。
時隔兩年,一個道基被廢的人,靠著自己,不僅重鑄道基成功了,而且修為居然還到了如此地步,想想都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但可惜此刻他卻無暇顧及這些。
……
騎乘仙鶴緩緩在雲層之中飛行著,沿途所過之處,儘是仙家盛景。
太玄道宗傳承數十萬年,說是一個道宗,倒不如說是一個國中之國。
一百零八脈,占地浩瀚,門人弟子早已超過數十萬。
就是徐聵騎鶴飛行之時,過往的雲層之中亦是有不少騎鶴飛行,又或者獨自駕馭長虹而行的弟子。
對於這些,徐聵早已見怪不怪。
依舊靜靜地盤坐在仙鶴的背上。
而在他身後,那名跟著而來的雜役弟子則好奇的看著太玄道宗內的景象。
不得不說,太玄道宗內的景象確實雄奇瑰麗。
有的支脈主峰仙樂陣陣,雲霧縹緲,霞光閃爍,有的主峰,生機勃勃,瀑布長達千丈,垂落而下,猶如銀河落九天,有的主峰,仙鶴飛舞,天宮懸浮,極其的祥和,宛若世外淨土。
美不勝收,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在又穿行過一座主峰之後。
前方突然一片寂靜,過往的人群都是少了不少,坐在雲層上向下望去,更是一片荒蕪,視線的儘頭一座光禿禿的主峰浮現。
沒有其他主峰的雄奇瑰麗,也沒有其他主峰的仙鶴飛舞,天宮懸浮,看上去甚至都有些普通。
山腳下的山門前,雜草叢生,仿佛很多年沒人打掃的樣子,山上的道路,也徹底被荊棘淹沒,草木雜亂橫生,似乎久未有人清理了。
還未等徐聵二人落下。
山門前一個身形佝僂,顫顫巍巍的老人,從山上一座破敗的殿宇中走出。
向下走來。
“來測試的嗎?回去吧。”
見著徐聵走來,老人擺了擺手,若無其事的招呼一聲,旋即又向著山頂走去。
老態龍鐘,步履蹣跚。
如果不是徐聵有著前世的記憶,很難想象這麼一位老人會在前世那一戰中,氣血滔天,徒手生撕了同境界的仙台境界大能。
要知道,即便是以他師傅乘風真人的修為,對上那兩尊同境界的仙台境大能也是要飲恨敗北的存在。
可這麼一位老人卻生生的靠著自己生撕了那兩人。
老人一邊走一邊感慨道:“年輕人,八百年了,傳承始終未現,不知道還要等到何時,你來此也隻能既興而來,敗興而回,放棄吧。”
老人拄著木杖,一邊搖頭一邊感慨道。
說實話,如果沒有前世的記憶,他徐聵沒準真的要被老人這副姿態給唬住。
但現在嘛。
他可不這麼認為。
老人不願意傳承,是因為老人生性如此,也因為想要得到天吳峰傳承也不簡單,天賦和悟性缺一不可。
沒有大毅力者絕不可能得到。
但他嘛,巧了。
他是開掛的!
有著前世的記憶,他知道如何得到天吳峰內隱藏的傳承。
“李師伯,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徐聵不以為意,走上前笑著陪笑道。
“嗬。”
老人咧嘴笑了一聲,露出一排漏風的老黃牙,笑嗬嗬的道:“年輕人,有朝氣是好事,但有時候過於執迷不悟,那就不見得是好事嘍。”
執迷不悟?
那不可能!
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徐聵心底笑了一聲。
李拙看了一眼身後那近乎三千米的主峰,尤其是主峰上那不少都已經倒塌的殿宇,繼續笑著:“你看著著天吳峰破敗成什麼樣子了,這些年又有多少人和你一樣來這裡撞機緣?
結果呢?
不都是既興而來,敗興而回?
年輕是好,但過於執著,那就隻能白白的蹉跎自己的歲月嘍。”
李拙感慨一聲。
拄著木杖踩著上山的石階,繼續向著山頂走去。
徐聵也不惱怒。
繼續跟在老人的身後向著山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