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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稻苗現在的這具身體很虛,她走了這麼會兒路就覺得氣喘籲籲,渾身無力,她真想直接往地上一坐。
待會兒她要是開始乾農活的話,估計吊著的一口氣就要散了。
就在禾稻苗內心淚流滿麵之時,她突然遠遠地看到在自己負責的那塊地上,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彎腰拔花生。
他卷起了袖子,小麥色都胳膊一覽無餘地顯露出來,線條分明的肌肉好似蘊含著無儘的力量。
早晨的太陽照射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他是背對著禾稻苗,禾稻苗沒有看到他的正臉,隻看到她黑乎乎的後腦勺、寬廣的後背、細窄的腰以及一雙逆天的大長腿。
但禾稻苗腦海中當即浮現出了賀春生那張俊俏的臉。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了翹,雙腿也像是有了自己想法,加快腳步朝著遠處的那道身影走了過去。
就在她快靠近時,對麵的那個男人站了起來,轉過頭看向了她。
禾稻苗看清那張臉的模樣時,心臟“噗通噗通”地劇烈跳動著。
真的是賀春生!
她兩手放在了背後,歪了歪腦袋,眉眼彎彎地仰著頭看著賀春生:“你怎麼過來了!”
賀春生把手中拔出來的花生往邊上一扔,拍了拍手,低下頭看向了禾稻苗:“我來幫你把地裡的活乾了!”
禾稻苗視線往自己負責地裡一掃,就見到本來自己負責的這塊地上的花生已經被拔了得有三分之一了,被拔出來的花生在空出來的地上堆了很大的一堆。
而與她負責的這塊地左右相鄰的兩塊地,上麵的花生種得滿滿的,估計是一棵也沒有拔出來。
兩相鮮明的對比,都讓禾稻苗驚呆了。
賀春生乾活乾得也太利索了,居然在她還沒到的時候就已經幫她乾了三分之一的活計。
“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不會是半夜三更沒睡覺就出來乾活吧?”
賀春生聽到這話,耳朵微紅,臉上一本正經:“我昨晚睡過了!”
他昨晚是睡了一覺,但半夜就醒了過來。
許是嘗過了人事,讓他體會到了魚水之歡的樂趣,昨晚睡夢中都是旖旎的畫麵,刺激得他半夜就醒了過來。
而醒來後的他有些意猶未儘,又有些羞恥。
他和禾稻米的那一次肌膚之親是藥物作用下而產生的意外,可昨晚根本就沒有中藥,居然在夢裡對禾稻苗做出那樣羞恥的事來,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禽獸一般,都對不起一身軍裝了。
賀春生醒來之後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費力地想將腦海中那些香豔的畫麵驅逐出去。
可剛體會過男女之事又是血氣方剛的小年輕,哪裡就能這麼輕易地平複下自己沸騰的熱血。
他繞著大隊跑了幾圈,又衝了涼水澡,腦海中依舊會時不時想起夢裡的畫麵。
等到他大姑父出門時,他跑去詢問禾稻苗負責的活,便早早過來乾活了。
他拔了一大片的花生後,總算是沒再想起昨晚做的夢了。
這會兒對於禾稻苗詢的詢問,他當然不會說真話。
禾稻苗對賀春生的好感直線飆升,覺得他可不像那些隻會嘴上說說的男性,行動力十足。
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
她的嘴角剛咧到耳邊,忽然就想到了賀蓑衣說的話,立即撤回了一道笑容,整個人也顯得頗為蔫噠噠的,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賀春生注意到禾稻苗的神色變化,有些緊張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然你先回去,剩下的活我來做。”
禾稻苗差點兒哇地一聲哭出了聲,這麼好的人,可惜他們就要有緣無分了。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碾著一塊小土塊,撅著嘴小聲道:“賀同誌,我身體還好,就是覺得自己和你有緣無分。”
賀春生愣了一下:“什麼有緣無分?”
他們睡都睡一起了,怎麼就有緣無分了?
禾稻苗輕歎了一聲:“剛剛賀大娘到知青院裡給我們倆做媒,她說……”
賀春生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不會是我大姑說了不中聽的話吧?”
他也是在吃完早飯的時候才聽他娘說,她請了他大姑給他做媒。
要是早知道他大姑找了一趟禾稻苗,禾稻苗就覺得他們有緣無分,他一定要阻止他大姑出門。
仔細想想他大姑之前沒做過媒,能有什麼經驗啊!
她要是會做媒,青嶽那小子也不會到這個歲數了還是個光棍一條!
她都解決不了親兒子的婚姻大事,能解決得了他的?
這不他原本與禾稻苗說好的親事,他大姑一出馬,就要被攪和散了。
賀春生心裡哀嚎,大姑你要攪和就攪和青嶽那小子吧!
他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沉聲道:“我們都已經……怎麼能算是有緣無分呢!我們應該算是天大的緣分了!如果我們不結婚,那我不是耍流氓嗎?”
雖然昨晚的那場夢讓他覺得自己已經變成流氓了,可這個夢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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