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我正在鑽研書籍裡的內容時,下鋪的趙凱湊了上來。他看了看書的封麵,顯然對這種書籍並不感興趣。隻是趴在我耳邊說:
“我還以為你那個姐姐,你重新找的女朋友呢。白激動一場。不過也是,你長得又老實又親和的,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但是,你能不解釋一下。我當時去踹你,卻把自己踹飛了的事?”
我合上書,吞吞吐吐的說了句:“啊,這。這個啊,我以前練過功夫,會一點氣功…”
趙凱驚訝的看著我,緩緩的豎起大拇指:“牛b,人不可貌相。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兩下,有空一定教教我啊!”
我示意沒問題後,又和他閒聊了兩句。話題結束以後,他又摸了我一支煙點燃,回到下鋪刷起了手機短視頻……
我對於他喜歡抽我煙的事情已經習慣,更多的,卻是一種欣慰。畢竟,這也算是關係越來越好的一種見證。
晚上十一點,陳奕跟王鑫陸續放下了遊戲。他們各自聽著有聲小說,便醞釀睡眠了。舍長也是,已經早早打起了呼嚕。
反觀趙凱跟李空,還一起玩著一款叫“狼人殺”的遊戲。他們看我沒有睡覺,就試圖拉著我跟他們一起。可我向來玩不明白這種遊戲。拒絕他倆後,便醞釀著過陰的事。
念了書中的咒語,學著書裡那樣運功,不一會,頭疼的感覺便又向我襲來……我強忍著頭痛完成了這一套流程。
睜開眼發現,我還是在宿舍裡,依舊能聽到李空跟趙凱玩狼人殺的聲音。可就當我準備起身的時候,身體卻不由自主沉沉的睡去了。
“喂,起來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從我耳邊傳出,語氣卻是陰沉的可怕。我緩緩睜開眼睛,隻見我床邊有兩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不由得讓我有些發怵。我床下這兩個行為舉止怪異的男人,五官長得有些扭曲,臉色如同紙一般的慘白。四肢很不協調的扭動著……
這時其中有一位開口了:“何宇哲是吧,庚辰年戊子月……生人,祖籍陝西……”
這人先是報了一遍我的生辰八字,和祖籍地址。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身體仿佛不受自己的控製一般。
他們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互相點了點頭。
我自然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個半死。卻依稀想到了自己睡前運功想要過陰的事兒。看目前這個情況,一定成功了。而這兩位,八成也是從陰間來的。
我緩緩的開口道:“兩位大哥,還請問二位尊姓大名?”
兩人見我說了話,便緩緩抬起頭又打量著我。卻並沒有理會我的問題,隻是他們的身體像是機械般一樣,很不自在的抽搐著。
我這時候連忙看著其他舍友,生怕被發現。但除了趙凱跟李空以外,其他人都已經睡了,隻是趙凱就在我的下鋪,他仿佛看不到這兩個人似的,從始至終都是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打消了顧慮以後,便起身準備下床。起身的那一刻隻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的輕,回頭一看自己的身體還好好的睡在床位,絲毫沒有動。這可能就是魂魄脫離了身體的征兆,下床以後我才發覺自己竟然是一s不掛,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捂著身體,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兩位…
而那兩位,感覺卻是平靜。其中一個人看著我說:“陽間的衣服你穿不了,也帶不下去。待會我們倆找人給你燒一套下去…”
就這樣,我扭扭捏捏的跟著他倆後麵。走了大約一刻鐘,我終於小心翼翼的開口:“二位大哥,總得告訴我怎麼稱呼您二位吧?”
他們頭也沒回,隻聽其中一位的冷冷說道:“我們是當地的陰差,我叫張三,他叫李四,他不會說話。”
張三又冷冷的說道“既然我們能來找你,你應該心裡有數。先帶你去報道,然後乾活。”
報道?!這不應該是死後被勾魂去地府才會出現的字眼嗎,難道我練法術走火入魔,給自己練死了嗎?我有些不解的回應:“張爺,李爺,我這是死了嗎?”兩位陰差沒有回答,隻是聽見了我的話相視一笑,便繼續讓我跟著他們走。
一路上我看到有不少跟兩位陰差穿衣相同的人,還有一些形形色色的孤魂野鬼。我第一次接觸到這麼靈異驚奇的事,不由得心生寒意,於是有些害怕的低著頭不敢言語的跟他們繼續走著。
不一會,他們帶我到了當地的土地廟門口,這時候土地廟的大門緊閉,裡麵也看不到有亮光。兩位陰差示意我上前敲門,我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們:“我?我去敲門?”那位張三爺緩緩的開口:“我們進不去,你儘管敲門就行。接下來,會有人接應你的。”說完便轉身離開,消失在了這漆黑的夜色中……
我有些膽怯的咽了咽口水,輕輕的敲著土地廟的門,一邊敲一邊呼喊:“有人嗎,張三爺跟李四爺讓我來報道的……”不一會,隻聽見裡麵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
門緩緩的打開了,一身道士打扮的老頭映入眼簾,他打了個哈欠,上下打量著我。我害羞的有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隻見他手掐劍訣,對著我的腦門劃拉了一陣後,示意我可以進去了。我點點頭,給他行了個禮,隨後跟著他進了廟中。進去坐下以後我便開口問道:“師傅,怎麼稱呼您?”老頭拿出了一張表紙後,坐在不遠處,用毛筆寫著一些東西,他隨意應付了我一聲:“我姓劉。”
我又開口道:“劉爺,您這是乾什麼呢?”他不耐煩的回到:“一會你就知道了,你先坐著就行。”
不一會,劉爺便拿著表文和一身紙紮的衣服一同放進一個鐵桶裡麵,劉爺口中念念有詞,將表文和紙衣點燃。隨後又拿起供奉在壇前令牌對燒著的鐵桶,像畫著符籙一般的在空中比劃著。隨著令牌猛擊壇桌,發出嘭的一聲。一套類似張三爺和李四爺穿的衣服,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隻是我的這一身,明顯沒有他們的高級。
我躡手躡腳的穿上,隨後便看到劉爺慢慢向我走來,他告訴我,第一天過陰的人需要在當地土地廟上冊提名,隨後經土地爺的認可以後,方能再去本地的城隍爺那裡領上任的物品。他叮囑我一些禁忌和注意事項以後,便示意我離開。我再次行了一個拱手禮以後,便向劉爺告辭了。
剛出廟門口,便發現站在門口張三爺和李四爺。
張三爺有些不耐煩的說:“今天給你安排了一個任務,考驗的結果到時候我們會通知你。”我點了點頭,連忙問他們是什麼任務?
張三爺隨手遞給我一根孝子棒。
孝子棒也稱作“哀杖“、“孝杖“、“哭喪棒“,是舊時出殯時孝子手持的儀仗品。這種棒子通常由樹木或柳樹製成,上麵會纏著白紙。它的長度一般在幾十厘米到15米之間,具體形狀和材料可以是竹杆、桐杆、帶根的高粱杆。
此外,在神話傳說中,哭喪棒還是黑白無常的武器,一端用兩個人的頭骨和一根人的腿骨將白布(黑無常則是用黑的布)釘住,用以勾魂。而在現代語境中,“哭喪棒“這個詞有時也被用作對棍棒類兵器的蔑稱,如魯迅先生的《阿q正傳》中就曾出現過這樣的用法。
而我的這一根較為簡單隻是一根柳木上纏著白紙罷了,並沒有神話中那麼神乎其神。
張三爺又說道:“這附近有一個殯儀館。今天有一個姑娘出車禍去世了,魂魄還一直在附近徘徊。你的任務就是天亮之前找到她,再將她帶到土地廟門口,最後交給我們,我們自會帶她下地府。如果她不聽你的或者反抗,你用這根棍子打她便可。”
隨後又叮囑我,先嚇唬嚇唬就行,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打。而且千萬不要頻繁的打,不然鬼魂會灰飛煙滅,這便是犯了大忌……
就這樣,張三爺又給我說了一堆具體的細節…就在我詢問到了具體地址以後,他們卻已經消失在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