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亞迪最終消失在車流中,我回過神,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上,準備打車回家。
原本銀行卡還有兩千塊左右,加上老梁借我的一千塊,一共三千多塊錢,付了井上舞雪的醫藥費兩千七,還剩下三百多塊錢。
打車肯定是夠的,但我還是猶豫了半晌,最終選擇坐公交車回去。
不是打車打不起,而是公交車更具性價比。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打開手機查看了一下實時公交車行駛狀況,到我家的末班車離最近的站台隻有兩個站了,錯過了就隻能打車回去了。
為了省下那三十塊錢的打車費,我撒丫子便往公交站台跑。
由於是末班車,車上的乘客比較多,但剛好有一個人起身下車,我眼疾腳快,愣是讓我搶到了這個座位,心中像中了福彩一樣暗爽了一下,準備掏出手機刷一刷短視頻。
刷著刷著,感到一陣陣睡意襲卷而來,白天在公司裡忙活了八個小時,下午又被井上舞雪那句“懷了我孩子”的話驚嚇到,晚上又在醫院裡折騰了半天,車子剛開動沒多久,我就覺得眼皮重得抬不起來,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
等我再次醒來時,車子剛從我家那站台起步,我心裡一急,叫司機停車,司機大哥不耐煩地說他開的是公交車,不是出租車,離開公交站台一律不能停。
我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可是又沒辦法,無奈地坐到了下一站,等公交車啟動後,我實在忍不住對著開走的公交車豎了一個中指,這才轉身往回走。
剛走了幾步,便聽到了手機的聲音,我以為是我的手機響,可是掏出來一看發現不是,此時公交站台已經沒有候車的乘客了,一個人都沒有,這手機鈴聲究竟是哪裡發出來的?
順著聲音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一低頭,果然在候車座位上,發現了一個黑色的包包,聲音就是從那個包包裡發出來的。
難怪手機鈴聲聽著並不是太響,甚至還有些悶,敢情是裝在包包裡。
陡然看見這包包時,我大腦第一個反應:這是一個局,說不定此時此刻潛在黑暗中,有無數雙的眼睛盯著我,就等我將那個包包撿起來後,一擁而上將我人贓並獲,接著再跟我提出見者有份,一起分了包包裡的錢和物。
這個套路實在太熟悉了,雖然我沒有經曆過,但也聽同事們說過十遍八遍的,想要老子撿這包包,做夢去吧。
想到這裡,我心中頓時坦然了許多,便不再理會這包,大步往家裡走去。
剛走了兩步,包裡的手機鈴聲又再次響起,聽歌曲似乎還是鄧紫棋的《ay》,幸好手機是放在包裡的,加上現在公交站台並沒有什麼人,要不然就這麼響著,一定會引起路人的注意。
我瞅了瞅四周沒人注意,便走上前去,用鞋尖輕輕踢了踢這個黑色的包,從腿尖傳來的觸感告訴我,這個包裡沒有多少東西,但也不是空的,除手機外,應該還有彆的。
從成色上來看,這個包包還很新,應該買了還沒多久,款式也非常好看,看標誌竟然還是驢牌。
看來包包的主人應該很有錢啊,騙子應該不會用這麼好的包包來做局吧?
我心裡不斷地給自己暗示,無非就是在猶豫:
到底是撿?還是不撿?
正在猶豫間,我驀地又想起公司的帶貨一姐蘇曼青,聽說上個月她在機場的一個裝飾用的花盆裡,撿到了枚dr的鑽戒,拿去dr專賣店鑒定,竟然是唯愛印記款,雖然隻是18k金,但主鑽足足有1克拉啊,而且是f色的,售價高達十多萬呢。
機場攝像頭也不少吧,人家蘇曼青戴著那條項鏈整整直播了一個月,也沒聽說施主來找過她。
人家一個娘們都不怕,我一個大老爺們怕個屁啊,再說了,現在不是手頭緊嗎?要是包裡的手機是個新款,轉手賣掉也值個千兒八百的,至少能讓我撐到發工資啊。
我若是不撿的話,隻會便宜了那些眼力好的煞筆。
想是這樣想,但我還是猶豫了七八秒,終於狠下心,彎腰將包包撿了起來,然後塞進懷裡,佯裝鎮定地大步離開現場。
不知道為什麼,我隻是撿了一個包包,卻像是做了賊一樣緊張,好像我撿的不是一個包,而是一顆c4。
c4肯定不會是c4,萬一包包裡麵有違禁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