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摸你兩下能少塊肉嗎?小賤人你裝什麼假清高?”
何翠蓮則是皮笑肉不笑,靠在牆上剔著牙。
“我家養牲口做什麼?不就是用來讓主人騎的嗎?丈夫是你的主人,老公公也是你的主人,你這小賤蹄子給我記住了!”
秦舒窈沒認慫,在張潤生又一次準備非禮她時,她直接揮起剪刀捅穿了老東西的褲襠。
“法治社會,你們誰也沒有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利,她不嫁,我就先把她送回娘家,等你們雙方協商好了再做決定!”
陳啟瀾的身軀挺拔高大,聲音更是鏗鏘有力。
說完,他護著秦舒窈就要走,誰料被一群身強力壯的男青年攔住了去路。
“這婚必須結,這新娘也必須鬨,你彆以為穿一身官家的皮就能嚇唬我們,要帶她走?先問問我們的拳頭同不同意!”
被踹襠的流氓不可能咽下這口惡氣,他今天非得把這個小新娘折磨到半死才行!
“你是軍人吧?你不能對老百姓動手吧?哎,你今天要是打了我,我就上你們部隊告狀,非得扒了你的皮!”
這話確實沒說錯,若是陳啟瀾動手打起架來,那性質可就完全變了,搞不好他得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呢!
就在進退兩難時,人群裡兩個年輕媳婦站了出來,張開雙臂護在秦舒窈前麵。
“新媳婦也是人,不是你們能隨意折磨玩弄的物件!”
這兩名年輕媳婦也曾在新婚當天經曆過婚鬨的恐嚇,隻是因為家中公婆與丈夫護得緊,她們才免遭劫難。
可同為女人,她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同胞被欺負了呀!
若是沉默不反抗,未來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要經受這種羞辱與折磨。
不等這些婚鬨者反應過來,人群裡又陸陸續續有女人站出來,不多會兒,竟有幾十個女人擋在秦舒窈麵前。
這個隊伍裡有年輕媳婦,也有中年嬸嬸,甚至還有未出嫁的姑娘們。
她們心裡很清楚,此時不光是為秦舒窈發聲,也是為自己受過的屈辱發聲,更是為她們的後代發聲。
這樣的陋習不該延續的,她們若是不抗議不反對,那麼未來,她們的女兒也可能會麵臨秦舒窈今日的困境。
秦舒窈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女人們,她們的肩膀單薄身軀瘦弱,卻依然撐起了一片朗朗晴天,讓她感動到落淚。
漸漸地,這些女人替秦舒窈築起了一條離開的路。
她們手牽手攔住那些心懷不軌的婚鬨者與不甘心的張家人,用自己孱弱的身軀築起了堅不可摧的城牆,讓秦舒窈能順利擺脫困境。
“走,我送你回家!”
陳啟瀾抓住秦舒窈的手腕,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張家。
走了很遠,秦舒窈忍不住回頭望。
那些姐妹依然挺直腰背牽手站在原地,像是一尊尊偉岸高大的神像,守護著世間的美好。
這一刻,秦舒窈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感情。
她在這春末帶著花香的暖風裡,踉蹌跟在陳啟瀾的身後,哭得情難自禁。
是她錯了啊!
上一世裡她無數次怨恨世道炎涼,怨恨世人冷血冷漠無人拯救她,她在陰暗中爬行唾罵,卻從未開口求救。
被婚鬨者綁在電線杆上時,她哭她喊她痛苦求饒,卻唯獨沒有喊一聲“救救我”。
外人眼中,隻當她軟弱溫順甚至享受婚禮上的“熱鬨”而已。
所以怎麼能怨世道炎涼呢?是她沒有主動伸出請求援救的手而已。
命運從來沒有被他人所掌握,而是自己的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