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強勢不願低頭的龍婉君,在李悠的目光注視之下,破天荒的低上了幾分,這一幕要是讓帝京的那些世家子弟看見,怕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沒什麼不好說的,若非要將剛才的一刀冠以名字的話……”
李悠擺了擺手,然後忽然以認真之色道:“你可以將這一刀,叫做平a。”
“平……a?”
天可憐見,一向以博聞強識,知識豐富著稱的龍婉君,聽到兩個字之後,腦子也不免宕機了片刻。
這是什麼稱呼,為什麼會如此奇怪?
“沒用的符篆,遺漏現場的酒葫蘆,我會解釋清楚的。”
“我知道你們很急,但你們先彆急,等我把這頭毀我道觀的蛇妖砍了,再慢慢跟你們說。”
說完。
李悠肩扛斬妖刀,走入了蛇妖和江百靈戰鬥的中心地帶。
龍婉君的目光,始終盯著李悠,仿佛要將他的一舉一動,牢牢記在心裡。
陽光被厚重的烏雲遮掩,隻剩下幾縷微弱的光斑在跳躍。
蛇妖和江百靈的戰鬥,凶險異常,洶湧澎湃,每一次撞擊,都能掀起可怕的風暴。
若不是除妖衛布置下的保護屏障,這方圓百裡的山頭樹木,都將被夷為平地。
吼!
兩顆蛇頭如同兩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對視,鱗片閃爍著幽冷的光芒,雙眼閃爍著森然的紅光,仿佛要吞噬一切。
江百靈的四十米大砍刀,已經出現缺口卷刃,卻是沒有破開這家夥的防禦,而她的身上已經掛彩負傷,一隻羽翼在剛才的戰鬥被折斷。
她喘著粗氣,筋疲力儘,體內的神力即將消耗殆儘。
該死!
自從覺醒精衛力量,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蛇妖充滿邪異的眼睛,突然閃爍危險在紅光,兩顆頭顱高高仰起,竟然向四周噴射出了深綠色的毒霧,濃厚異常,鋪天蓋地。
它動用了血脈神通,腐血毒霧!
噗嗤!
除妖衛借助靈器布置下的屏障,在毒霧的腐蝕之下,竟然連一秒鐘都沒有撐過,迅速瓦解崩潰。
江百靈終於知道了畏懼,在生命的威脅之下,理智開始回歸,拔腿就跑。
“該死!這毒霧非常惡毒,我們也快撤!”張天盛臉色難看至極,現在這裡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待的地方。
然而。
身份最尊貴的龍婉君,卻是腳步一動不動。
“龍小姐,你……”
龍婉君一言不發,雙眸依舊盯著前方,確切的說,是盯著站在原地的李悠。
“道士,毒霧蔓延過來了,你快跑啊!這毒霧,就算是元嬰的血肉,都要被消解的無影無蹤!”江百靈見李悠不跑,趕緊勸說。
“我的道觀就在這裡,我哪裡也不去。”
李悠搖頭拒絕,自從一年前穿越而來被救,道觀就成了他的家,無可代替。
“可是……”
“真是一頭該死醜陋的蛇妖,竟敢跑到我的道觀裡作妖……先把你碎屍萬段再說!”
佛家常說,退一步海闊天空。
但在李悠眼裡,這不對。
惡氣不出,還怎麼心平氣和的修道?
所以。
李悠舉起了手中的斬妖刀,遙指騰著遮天毒霧而來的蛇妖。
他不會刀法,也沒有靈力,但他有從道家全解之中悟出的意境。
他每天都在山頂觀賞太陽東升,山峰之間雲霧彌漫,滾滾湧動,厚重萬分,但每次當第一縷霞光落下,就宛若一把披荊斬棘的刀,輕易破開萬千雲霧,照耀進了無儘曙光。
於是。
這一刀,將如東升的太陽,霞光開道,淨化萬千毒霧,斬落眼前一切陰邪。
這一刻。
道士執刀,殺伐利器,風雲變幻,刀氣碎裂長空。
這一刻,江南城的上空,在短短幾天時間,在龍婉君等人驚駭目光之中,迎來了第三次天地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