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林馨月準時的提著食盒,來到了道觀送餐。
上山的半道上,她剛好撞見下山的柳清風,知曉他要回家,頓時驚訝不已。
不知道為什麼,才七天不到的時間,柳清風上山時的樣子和現在下山的模樣,有著截然不同的變化。
可具體是什麼變化,她又說不出來,就覺得這個家夥的眼神,比之前有神太多了,眼底裡流露著一股自信。
林馨月好奇問道:“呀,道長,你就這樣讓他下山去啦?”
李悠雙手負背,屹立在頂峰之上,看著柳清風走在山路上的身影,越來越遠,逐漸渺小。
“不然呢,總不能一直留他在山上吃白食吧?”
“這家夥不是一直在幫你乾活嗎?”林馨月奇怪道。
“你說這個我就來氣,我原本以為他能幫我乾點雜活,誰知道這家夥,中看不中用,就隻能看個丹爐。”
提到這個,李悠頗有種憤憤不平的味道。
“這不能吧,他那麼大的一個男人,燒茶,砍柴,喂牲口……總能乾吧?”
李悠哼了一聲,“我讓他到附近山頭砍柴,連把破斧子都掄不動,勉強掄起來砍下去,樹乾上連一個印子都沒留下。”
觀雲山附近的山頭,也不知道怎麼的,樹木堅硬如鐵,雲遊鎮的人,早就不到這砍柴啦……林馨月心中是在這麼想著,麵上卻是不斷點頭附和。
“嗯嗯!”
“這個柳清風太沒用啦。”
“還有呢?”
“他喂牲口總能做吧?”
說到這個,李悠就更加氣憤了,“我讓他去給牛犢子喂草料,誰知道剛一靠近,他就被一腳踹到了樹上,過了他手的草料,就好像加了毒藥似的,牛犢子壓根不吃。”
“還有那些雞鴨鵝,他鑽進棚子都沒撿幾個蛋,就一身是毛,被啄的滿頭是包跑了出來。”
“他說我養的雞鴨鵝會吃人,無比凶殘,這不是在說胡話,每次我進去,它們都排排站好,老實溫順的很。”
林馨月聽聞,望了望正在東坡上埋頭吃草的牛犢子,察覺到她的目光,牛犢子立刻抬頭哞叫了一聲,親近討好之意,就差寫在臉上。
牛犢子那麼親人,哪裡會像是踹人的樣子嘛。
再看看躲在樹蔭下的雞鴨鵝,一隻隻站的非常筆直,每次她上山,這些家夥都會咯咯,
嘎嘎,鵝鵝的叫,聲音裡都透著一股討喜之意嘞。
這哪裡凶殘了?
“嗯,道長,你說的沒錯,留柳清風待在山上確實沒用,他就是好吃懶做不想乾活。”林馨月點頭,覺得李悠說的一點沒錯。
“所以,丹藥煉成之後,我就趕緊讓他下山,他還有筆保護費沒交給我,再順便幫我討筆債。”
“哎呀,不提他了,道長,你不是說還想喝清泉酒嗎?”林馨月擺了擺手,神神秘秘道。
李悠愣了一下,“對,那酒的味道確實不錯,不過你不是說因為乾旱缺水,泉眼不冒水,釀造不了嗎?”
“當當當,道長快看這是什麼?”林馨月不知道從哪裡,突然掏出了好幾瓶清泉酒。
“你這是從哪來的?”
隻是剛一擺出來,李悠的眼睛就直了,還沒有開封,濃烈的酒香味就散發出來,竟然是比之前還要醇厚。
“哎呀,這是我爸藏在地窖裡的酒,偷偷埋了十幾年,最近因為缺水沒酒喝,他迫不得已才打開的,有很多哩,我就順便拿幾瓶給你。”
“真的?”
李悠看著林馨月,對方好看的眸子,在這一刻閃閃發光。
“對的對的。”
林馨月止不住點頭,實際目光望地上看去,吐了吐舌頭。
“我不能白喝你的,記賬上吧,等債務討回來,我馬上就還錢。”李悠拿起一杯酒,打開喝起。
林馨月的眼眉彎彎,如月牙般好看,“道長,債務不著急一下子還完的呀。”
“也是,來日方長。”
李悠點了點頭。
“道長,你慢點喝,這酒還有很多……”
……
雲遊鎮的某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