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個空檔,張凡緩緩走到一旁,擋住了何歡的去路。
“我倒是小瞧你了!”
嗡……
話音剛落,張凡一步踏出,狂風勁起,直撲麵門。
“你……”
何歡花容失色,隻覺得一股沉重的壓力迎麵而來,壓得她呼吸急促,幾乎停滯,一抬頭,張凡便已經到了眼前,恍若一片陰影欺身而至。
呼……
就在此時,何歡朱唇輕張,竟是吐出一口濃煙,滾滾攢動,撲向張凡的麵門。
刹那間,張凡身子晃動,便升起一陣眩暈。
練出馬的,常年供奉仙家,元神交融,身體難免生出異樣,譬如剛剛的指甲如刀,譬如現在的吐納成煙……
嗡……
突然,張凡體內真陽驟起,如浪濤狂湧,轉瞬之間,便恢複清醒,一拳轟出,直取胸膛。
“好霸道的真陽!”何歡麵色再變。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狐狸瘴】竟然無法讓張凡停駐片刻……
砰……
電光火石之間,何歡雙臂交叉,橫檔在胸前,一聲悶響劃落,她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橫飛出去,隻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呼……
突然,何歡的雙馬尾猛地炸開,長發披散,在空中卻如尾巴一般輕輕搖晃,蕩起勁道托著她的身體緩緩落地。
“好……我當真是小瞧了你……夜不亮這樣的小公司,竟然還藏著你這樣的高手。”何歡擦去嘴角的鮮血,眼中透出一抹狠厲之色。
“我這樣就算高手了嗎?”張凡神色古怪道:“你是不是對夜不亮有什麼誤解?”
“白不染……一個野路子出身的道士,靠著點所謂人脈才在玉京市站住了腳跟,麾下不過大貓小貓三兩隻而已……”
說到此處,何歡冷笑道:“你以為我是那種不摸清你背後實力,就會隨意動手,妄造殺戮的蠢貨?”
“……”
“你找死!”
何歡死死地盯著張凡,銀牙緊咬,竟是原地盤坐,她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眼珠轉動,似入癲狂,竟是泛起了眼白。
啾……啾啾……啾啾啾……
就在此時,一陣奇異的聲響從何歡身後,一處荒草掩映的洞中傳出,洞口處還有許多雞骨頭……
“這是……”
“這是狐狸口……狐狸唱歌好聽嗎?”何歡的神態越發癲狂,猩紅的鮮血從眼角流出,那奇異聲音的頻率越發古怪。
張凡大腦嗡地一下,隻覺得頭疼欲裂,眼前的光景都變得模糊起來。
“男人都該死……這裡是我供奉仙家的地方……你還能活嗎?”何歡看著搖搖欲墜的張凡,眼中湧起一抹快意。
七歲那年,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將母親獻給了供奉的仙家。
十五歲那年,父親甚至用她來練功……
從那時候開始,她便覺得世上的男人全都該死,每當識神躁動的時候,隻有看著這些男人在她的折磨下死去,才能消減那如狂的情緒。
嗡……
就在此時,遍地的荒草瘋狂生長,竟是化為赤紅色,如同狐狸的毛發一般,纏向了張凡。
“這身【狐狸裘】可是舒服得很……”何歡似乎快要達到了巔峰,那種快感無以言表,眼看著張凡便被那恍若皮毛的荒草纏繞吞沒。
“魁殺凶門,福臨祿存!”
“九頭神獅,斬邪破魂!”
突然,一陣恐怖的波動從那裹得嚴嚴實實的荒草之中傳出,起初低吟如唱,輾轉之間,便如獅子驚吼,震動八方,撕裂耳膜。
“這是……”
“道門印決,九頭神獅!?”
這一刻,何歡花容失色,美眸中終於湧起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