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近百年來,恐怕也隻有那個男人可以稱為天下第一……”樓鶴川喃喃輕語,念誦著那不可企及的名號,蒼老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
“三屍道人!”
小道童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絕對不可提及的名字。
甲子之前,三屍道人號稱天下第一高手,有人說他便出自無為門,甚至是無為門的門主。
六十年前,楚超然與三屍道人於東嶽之巔鬥法,大戰連天,驚天動地……
最終隻有楚超然走了下來。
這一戰被稱為甲子蕩魔,從此之後,無為門銷聲匿跡,再無門人顯於人世。
如今,六十年過去了,這群魔頭終於還是出來了。
“好,好,很好……這是公然宣戰了……”
樓鶴川咧著嘴,露出一口黃牙,蒼老的臉上竟是森然,他一指豎起,黃豆般大小的火苗騰騰升起,辦公室內的溫度陡然上浮。
嗡……
樓鶴川屈指一彈,那黃豆般大小的火苗激射而出,落在了曹無傷的身上,後者的肉身猛地燃燒起來,去無半點異味。
“你自入觀以來,曹無傷便待你極好,你為何沒有半點悲傷?”
就在此時,樓鶴川看向旁邊的道童。
“祖師曾經有言,若將花比人間事,花與人間事一同。死生開謝雨和風,朝生暮死妙空空……”
小道童略一猶豫,方才稽首道:“生死無常,若是看不破生死執障,如何修那太上忘情道!?”
此言一出,樓鶴川搖了搖頭。
“日月轉空不駐空,太上忘情非無情,執此一念,便入魔障啊。”
樓鶴川一聲歎息,拍了拍小道童的腦袋。
小道童沉默不語,若有所思,似在咀嚼樓鶴川的話語。
“回頭你將無傷的骨灰送回白鶴觀,在此之前,繞道去一趟茅山,取兩道【伏魔九鎮符】……你小師叔的傷勢怕是又要複發了……”
此言一出,小道童麵色微變。
他的那位小師叔,多年前與人鬥法,身上留了很重的傷勢,似乎永遠難以愈合,尤其是每個月月圓的時候,傷勢複發,痛苦非凡,不但需要丹藥緩和,還需要道家靈符壓製才可以。
“師傅,師叔的傷到底怎麼來的?”小道童忍不住問道。
在上京白鶴觀,他主要負責服侍這位小師叔,那傷勢他看過,確實觸目驚心,幾次詢問來曆,可是那位小師叔卻是沉默以對,似乎並不願意提及過往!!
“十年前,他出了上京,與人鬥法,落下了病根。”樓鶴川淡淡道。
“十年前!?”
小道童若有所思,旋即道:“十年前到時候,師叔便已經是高功了啊……什麼人可以傷他?”
十年前,他的那位小師叔便已是高功階位,能夠將他傷成那般模樣,十年傷勢都難以複原,想來不是一般高手。
“你猜的不錯,那確實不是一般的高手……”
樓鶴川麵色微凝,忍不住搖了搖頭:“我隻恨當年遠在西北,分身乏術,未能親往,見見傷你師叔的那位高手……”
“到底是什麼樣的高手?”小道童心中好奇,忍不住追問道。
樓鶴川稍稍一頓,不由看向小道童,蒼老的眉頭微微顫動,方才開口。
“一個孩子……一個跟你現在差不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