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個不能提,那跟朕聊聊太祖。”
殿內沉寂許久,楚淩才開口對李忠道,“講些他老人家的事跡,這沒有為難你吧?”
嗯?
李忠心下生疑,顯然對嗣皇帝跳脫的思維,他有些沒有跟上。
“怎麼?連這都不能講?”
楚淩緩緩起身,俯瞰著李忠道。
“能…能講。”
李忠猶豫刹那,遂心下一橫道。
他如何能不知曉,這是嗣皇帝在試探他,在通過他了解內廷,甚至是通過他讓殿外的眼睛看到,讓殿外的耳朵聽到。
但是在他的心底生出一個想法,改變了他最初的決定!
“起來吧。”
楚淩轉身朝寶座走去,眼下的內廷既然無法獲悉,那就聊些不犯忌諱的。
楚淩想知道這位虞朝的開創者,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在楚淩的記憶裡,對太祖高皇帝沒有任何印象。
楚淩出生的那一年,楚淩前腳剛誕下,太祖高皇帝後腳就駕崩了。
前後就差一天。
據內廷的一些傳聞,太宗文皇帝不喜這個庶子,不是因為其母出身卑微,而是因為楚淩的出生,給太宗帶來一生的痛。
太祖與太宗的父子情,那絕對是少有的。
太祖強勢,太宗溫和。
可在諸子中,太祖獨寵太宗一人!
太祖禦極登基開創虞朝,就冊封太宗為太子,在位三十餘載,不斷地給太宗放權,為了國事,軍務,父子倆沒少吵過,甚至吵急眼了,太祖還打過太宗,可結果呢,太宗的太子之位愈發穩固。
廢儲?彆說是提了,就是誰敢想,被太祖察覺到,那就誰死!!
“陛下想聽太祖高皇帝的哪些事跡?”
李忠低首走來,對楚淩作揖道。
“講講太祖是怎樣成皇帝的。”
楚淩不假思索道。
“太祖高皇帝乃前朝的戍邊將士,那時,前朝皇帝昏庸無能,沉迷女色,二十餘載不臨朝,權臣把持著朝政,綱常崩壞,使天下苦不堪言。”
李忠想了想,在心裡組織著語言,小心的說著:“朝堂與地方奸佞橫行,為投機鑽營,無所不用其極剝削百姓,各種攤派層出不窮,百姓是苦不堪言,甚至為撈取錢財,軍隊糧餉更是沒有滿發過,克扣過半,甚至拖欠,都是常有發生的事情。”
“而在那時,邊疆的異族勢力頻頻侵犯,可是打勝仗的,最後都死了,反倒是打敗仗的,都升上去了。”
“這跟太祖何乾?”
楚淩皺眉道。
是。
王朝更迭下會有種種前因,可他現在想聽的,不是這些,曆朝曆代,有哪個到末期不是這樣?
“太祖高皇帝就是在這等態勢下,因為獨統一部迎戰來犯之敵,立下赫赫戰功,卻沒有向上官行賄,而是將繳獲的戰利品變賣,分給了麾下戰死者家眷,所以才遭到小人誣陷通敵,被朝廷派來的人抓了。”
李忠忙道:“太祖高皇帝雖出身寒門,但為人豪爽,不拘小節,在參軍戍邊前甚至還有功名,就因為看不慣外敵犯邊,棄筆投戎,想在邊陲多殺異族。”
不是開局一個碗啊。
楚淩雙眼微眯。
“太祖高皇帝被抓要押回京,有十三人棄伍一路追隨,不顧被追殺的危險,鋌而走險將太祖高皇帝解救。”
李忠繼續道:“這十三人就是最早追隨太祖高皇帝的,隻是活著隨太祖高皇帝一路征伐的,隻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