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搖搖頭道:“此人雖被欽定為科貢狀元,但是卻出乎所有人預料,太宗文皇帝竟將其派到西涼為官,這一待就是數載。”
“這不符規矩吧?”
楚淩皺眉道。
“是不符規矩。”
李忠附和道:“但此人就是遠離了中樞,去了邊陲,直到那一戰大捷,蕭靖憑此捷之功,被特擢為兵部左侍郎!”
乖乖。
楚淩心裡暗歎,這是一躍躋身中樞要職啊,若是按先前的提拔選用,這蕭靖斷無可能在短短數載,就成為一部侍郎。
至於李忠提到的那一戰大捷,是大虞與西川的國戰,恰是那一戰,使大虞國威揚名西涼邊陲,重創西川,使困擾大虞許久的西陲,至今都沒有大的衝突,這一戰被稱之為王庭山大戰!!
隻是楚淩愈發好奇,這個蕭靖以文官身份,究竟是乾了什麼,居然能夠得到此等特擢,在甘露殿看到的,是涉及有王庭山大戰的,但是講述的更多為雙方交戰,至於彆的,卻很少涉及。
“而在太宗文皇帝駕崩前夕,蕭靖被擢為門下省散騎常侍。”在楚淩思量之際,李忠繼續道。
“此事一出,的確是引起不少反對,但都被太宗文皇帝壓下來了,而新君繼位後,更是多次召其進宮,漸漸的,對其的非議也就少了。”
這就難怪了。
楚淩露出了然的神情,這是太宗給新君留下的肱股,也正是這種性格,所以才敢當著中書、門下兩省諸臣的麵,站出來質疑左相國徐黜。
那他能為我所用嗎?
想到這些的楚淩,就在心裡生出一個想法,儘管這是太宗文皇帝留給新君的肱股,但是那位新君,現在已經駕崩了,眼下的大虞,是他楚淩做嗣皇帝,待到登基大典召開後,他就會成為大虞新君!
人終究是要朝前看的,人死了,哪怕是皇帝,那也都是過往了,誰都不可能一直沉迷於過往。
看來嗣皇帝是有想法了。
而在旁站著的李忠,見到楚淩不言,其在心底暗暗思量,如果是在以前,他是不願輕易涉足的,但是這些時日經曆的種種,讓李忠感受到一種緊迫感,還有威脅!
嗣皇帝早慧,眼下知曉的人並不多!!
這對他而言就是個機會。
先前李忠還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稟上去,但是,經曆一些事情後,李忠打消了這一想法。
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跟他謹慎的性格有關,但更多的,卻沒有人知道他是很有想法的。
可是在虞宮,最不能有的就是有想法的!!!
“李忠,朕的種種,你可對外說過?”
而隨著楚淩的聲音響起,李忠莫名生出了冷汗。
“奴婢沒有!”
李忠忙道。
“朕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人。”
楚淩笑著看向李忠,“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比朕要清楚,你究竟想要什麼,朕猜不到,但朕能給你的,必然是彆人不能給的。”
講到這些,楚淩從寶座上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忠,隨即便轉身朝殿後走去了。
儘管楚淩一直在努力表現得像個稚童,但是他也知道,有些行為習慣,是會在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
在人多的地方,他還能克製的住,但是在人少的時候,尤其是問自己想問的,難保就會有疏漏。
但是楚淩不後悔這樣做。
畢竟他想要破局,想要擺脫可能會死的命運,就必須要這樣做,眼下他講這些,就是想看看李忠是否有野心!
若是有,那一切都好辦。
若是沒有,那他就要想辦法,怎樣消除掉這一隱患和風險了,畢竟眼下的他,還是沒有任何自由可言的,連自由都沒有,又何談彆的呢?